第33章 完結二(1 / 2)

“死當長相思......”從手術麻醉後清醒過來的墨染唇邊帶笑,盡管在她的臉上,呈現出的依舊是病態的蒼白,可是這幾分虛弱蒼白卻掩蓋不住少女眼眸中耀眼的光芒,此時,她嘴裏還念叨這樣一句詩,詩定一世情。

她清楚的記得,在她那悲傷纏綿的夢中,曾有過的那樣一個約定,一個她和愛的少年共同許下的小小而簡單的約定。

少女那如花的一生,或許有幸,可以步入花季,也或許,過於短暫,隻有過燦爛的夏花。然而她這一生是如此幸運,也許她的生命中,不斷地有人離開或進入。於是,看見的,看不見的;記住的,遺忘了。生命中,不斷地有得到和失落。於是,看不見的,看見了;遺忘的,記住了。可是,看不見的,是不是就等於不存在?記住的,是不是永遠不會消失。

還記得那個夢,如幻如夢,不知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當醫生那關於死亡的通知到達時,少年少女不斷的為著以後可能的美好而付出,是三個月的努力。最後,少女在病床上不斷的與死神作鬥爭,手術台那分秒必爭的時刻,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那個夢卻又那樣的真實,少年的悲傷觸手可及。

她始終記得那些夢裏的悲傷,記得每一次幻化成風,伴隨她愛的少年度過的一季又一季的春秋冬夏。

是的,在那個夢裏,少女墨染有著小小私心,不願化成雨,因為希望少年的生命裏要有晴天,不願化成日月,因為知道世間終有晝夜交替。她願化成風,一陣哪怕四季輪回,哪怕晴空陰雨,哪怕星辰變幻都繾綣溫柔,亙古不變的風。如此才好伴著少年,如同卻又不同於天使的守護,如果變成回憶,有沒有那麼幸運,可以幻化成風,永遠陪伴你,因為不放心把你交給別人,哪怕是天使。

記得自己剛剛逝去時,少年失魂落魄的身影,漠然寂靜的麵龐,眉目依稀如畫,唇畔從此不再飄飛梨花,少年那暖徹內心的如玉溫柔也隨之遠去。那年之後,少年顏容不再有梨花漫天的浪漫,君子依舊如玉隻是少了一份暖心的溫潤,多了幾絲冷情的清寒。

第一年

記得早上,少年起來,一如既往的進行晨運,著裝完畢的少年帶著兩個萌汪就出門了。

還是那個熟悉的公園,還是那條熟悉的小路,還是那個一片綠意的草坪,可是不再是以往幸福的雙人華爾茲,而是少年一個人寂寞的身影,孤單的獨舞。記得少年放開嘟嘟和熊大的牽引繩,讓它們撒歡兒的玩耍,少年就那樣靜靜的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懷念往昔那甜蜜的對話。

一次夕陽晚照,少女實在是對某個撒潑耍賴,不顧形象的少年沒招了,少女不語,隻是微微偏頭,輕輕的靠在了少年的左肩,這樣就不會被看見已然羞紅的臉頰。然後,啟唇,含蓄吐露心聲,圓了少年想聽情話的固執:“你的臂膀,我的依靠。”

那時終於如願以償的少年笑得如孩童般天真,嘴角裂出大大的弧度那是簡單的幸福,之後幻化成風的墨染少女看著透著悲傷的少年,卻隻能無助的用和風輕拂少年日見清瘦的麵龐。

少年的悲傷墨染知道,還記得他笑如梨花漫天的那一刻,大膽直白的示愛:“染染,我還沒對你說,你的依偎,是我永遠的幸福。”如今少年的肩膀依舊偉岸,卻少了少女依偎時的嬌俏麵龐,少了兩人相擁時的溫度。

記得每每中午,少年在廚房忙碌,為自己洗手作羹湯的溫柔。少年頭未抬起,卻不住對著她說,染染這個有營養,多吃點,別挑食。之後又在恍然間明白,終是少了對麵坐著的身影,隨即是如同死寂般的沉默。

記得少年在月出星隱的夜晚,一個人拎著水壺,嗬護那天兩人一起種下的雙生紅豆樹……

第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