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處在極度的憤怒之中,蠍子和另外一名匪徒還是沒有喪失理智,行進和攻擊的路線和方式都很有默契,相互配合,兩路夾擊,攻擊的都是要害之處。這種默契是他們常年並肩作戰,相互幫助,經曆了無數次在生死線上掙紮過來之後所培養出來的。不需要說話,甚至有時候連一個必要的手勢和眼神都不需要,彼此就能明白對方心思,從而做出最佳的抉擇和行動。
他們步伐矯健,氣息都很陰沉,甚至帶著一絲死亡的氣息——是的,確實是死亡的氣息。
周陽害死了他們的兄弟,這已經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麵,不是他們被周陽殺死,下去和兄弟做伴,就是將周陽碎屍萬段,再無第三種可能性。
他們手中的這把匕首雖然隻有幾寸長,不過卻是鋒利無比,還帶著鋸齒和血槽,真要被刺中的話,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可謂是真正的殺器,這些年來喪生在兩人刀下的亡魂,沒有上百起碼也有幾十了,可謂冤魂密布,血腥無比。
兩人雖然都是惱怒無比,不過之間又有不同,蠍子是因為周陽的緣故,讓自己錯手殺死了自己的兄弟,心裏是惱羞成怒,極力想要幹掉周陽,不僅是為了泄恨,為兄弟報仇,更要為自己的過失行為贖罪。在他看來,隻有周陽的命,才能贖清自己的罪過。
而另外一個匪徒則是怒火中燒,剛才死掉的那位匪徒就是他的親弟弟。周陽甚至可以看見他的眼睛裏赤紅一片,充滿了瘋狂!口中荷荷大叫,仿佛了瘋的野獸一樣,那充滿殺戮、仇恨和瘋狂的眼神看了讓人永遠會做噩夢。
此刻他的眼中就隻有周陽,一心也隻想把這個人幹掉,為自己的弟弟報仇雪恨。可突然間他隻覺得腳下好似絆倒了什麼東西,猛然一滯,而身體卻是還在慣性的巨大衝力下往前傾,他立時失去平衡,前衝的姿勢一下子變成猛向通道的地麵狂撞撲去,這時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改前仆為側跌,保護好自己不受傷,然後再給予還擊。
匪徒心裏大駭,他知道,這不可能是自己不小心絆倒了什麼東西,一定是有人故意伸出腳來絆倒自己,沒想到這些好似圈養待宰殺的乘客,居然還有膽子起來反抗暗算自己,還讓自己在不被之下出這樣的醜,阻礙自己為兄弟報仇。
一想到這裏,他就無名火起,恨不得馬上起身來將這些該死的豬玀全部殺掉,一個都不留。
為了避免跌倒後被人趁機偷襲,他肩頭剛觸地,雙腳全力一縮,整個人貼著機艙的地麵向前撲,這一下前衝之力非同小可,同時也想順勢在絆倒自己的那隻腳上狠狠踹上一腳,他們經過嚴格的訓練,腿上的功夫自然是非常紮實的,這時候他幾乎是全力的踢了出去,力量自然是驚人,真要踢上了,估計暗算自己的家夥腿不斷掉都將會喪失戰鬥力。
豈知他一用力,腳下一空,纏索脫卻,便像一個人想拿起一塊百斤重的大石,豈知該石竟如羽毛般輕重,他用猛了力道,難受可想而知,立時在地上一連打了兩個跟鬥,勢子剛停下,他隨即躍起,剛起來就看到襲擊他的人一拳朝他打去,連忙伸手去擋,想象中的拳頭沒有落到他的頭上,還沒等他放下手臂看清楚對手是誰,就隻覺得脖子上被重重一擊,眼前一黑,帶著無盡的不甘和憤怒失去了知覺。
這真是棋差一著,滿盤皆落索。
飛機上的其他乘客沒想到這飛機上居然就好幾位身手不凡的人,先是那位空警,然後是那位年輕人,最後還出現了這樣一位中年人。
劫匪沒有看清楚這人的樣子,但是其他乘客卻是看的一清二楚,看起來不過四十歲的中年男子,長的不算魁梧,但是卻很有氣勢。
其實以那歹徒的身手,雖然還比不上偷襲他的中年男子,但也不至於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全在於一個是有心算計,一個是毫無防備,因此整個戰鬥完全沒有一點懸念,周圍的乘客們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結束了。
中年男子將這個劫匪打昏之後,便看向了周陽和蠍子。
那邊的蠍子一心對付著周陽,根本就沒有留意到這邊的情況。也就是眨眼間的工夫,他就衝到了周陽的麵前。鐵青著臉,同時手中陰森森的匕慘烈至極的殺氣拖起濃烈的血腥劃破虛空直刺而出,目標正是周陽的心髒部位。
這一刀又快又準,讓人避無可避,森寒的殺意在虛空中激蕩,匕夾著攝人心魄的風聲含怒而來的,宛如狂雷襲地,又若怒海奔濤。隻要這一刀刺中了,可以讓人在極短的時間內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