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他說,然後動情地緊了緊手中之人的手。那樣子,就仿佛握住了整個世紀。
“我以為你忘了!”李佩君瞪了一眼崔天鬆,臉上的埋怨之色盡顯。“這可是我們大婚前我最後的一個生日,不過這次又被你搞砸了!”
崔天鬆苦笑,看著李佩君,眼中滿是抱歉。
杜若坐在沙發上,望著眼前這樣的場景,心中,竟是生出一絲無來由的惆悵來。
送走了李佩君,崔天鬆回到閣樓。
大廳裏。
精美的矮幾上還放著剛剛切開的奶油蛋糕。鮮美的顏色,在燈光的照耀下現出好看的誘人的色澤。
杜若聽到動靜,從二樓的房間出來,正看到崔天鬆端著個小小的托盤往這邊走。
“大少爺。”她輕輕喚了聲,算是打過招呼。
二樓的走廊裏,僅是亮著微弱的燈光。烏絲的燈泡,在這看似冗長的過道中,顯得是那樣的嬌小與可人。
模糊的黑夜中,她隻看到他的眼。是異常的好看。
“你吃過奶油蛋糕嗎?”他問,然後走進她的房間,“方才佩君在,我不好叫你一起。”他解釋了,然後溫柔地看她:“你的腿……還好嗎?”
杜若點頭,然後看到他將蛋糕送到她的麵前,“快吃吧,從下午開始你就沒吃過東西,應該餓了吧?”他問道,語氣是十足的溫和。
杜若接過托盤,用叉子挑起一塊蛋糕,咬了一口。軟糯香滑,倒是好吃得緊。
她倒是真的餓了。
“這奶油蛋糕可是小孩子們常喜的玩意兒。從前在平青鎮,天柏那小子就常常央著父親從省城給他捎奶油蛋糕解饞……”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崔天鬆怔怔地閉了口。
“讓我看看你的腿吧。”他說著蹲下身子。
杜若一驚。
她的身上,僅著著潘媽為她準備的誇大的睡衣。長長的裙擺,正好遮掩到膝蓋的下方。
“你……”她紅了臉,看著蹲下身子的崔天鬆。
“別……我的傷已經好了。”她說著,然後低下頭去。
崔天鬆似乎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舉動多少有些突兀,於是便站起身子,有些尷尬地說:“我是西醫,你不用拘束的。”然後指了指身後的床,“要不你坐著,我幫你上藥。”
杜若有些扭捏。實際上,她還沒有學會如何與一個男子單獨相處。如今她紅了一張臉站在那兒,一時不知怎生才好。
崔天鬆從房間出來,過了一會兒,他再進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個藥箱。
“你坐下吧,傷口不好好處理,會留疤的。”他說著,看了杜若一眼,臉上滿是關切。
“哦。”杜若應了一聲,坐下身子。
崔天鬆一臉認真地為她解開紗布,重新清理包紮。那傷口,就這般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他的麵前,****的,帶著醜陋的痕跡。
她突然心中就騰起了這樣小小的計較。在他的麵前,她本可以是完美無缺的。
不覺得,心中泛起一絲苦澀,連小腿上火辣辣的疼,竟也似毫無知覺了。
“好了!”他綻開一個笑容,仰著頭望著杜若。
杜若一怔,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突然像失了神一樣?”他的眼神溫柔,望著她的時候,整個眼睛好似都是笑著的。
“沒有,隻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她搪塞他的話,用著堂皇的語氣。
還好崔天鬆沒有看出她的異樣,隻是深深地望了她的臉。
“今天……你知道,我真是嚇壞了!”他說著埋下了頭,昏暗的燈光照不到他的臉。她,看不到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