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晴歌做了點心被皇後借花獻佛之後,皇後便一直把晴歌留在身邊伺候,在她看來,晴歌太聰明伶俐了,不像王嬤嬤一般穩重而又古板。誠然王嬤嬤自打皇後出生後一直跟前她,但總覺得缺少了一股生機,自晴歌出現後,皇後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有種久違的輕輕快活感。漸漸地,晴歌成了皇後的得力助手。
那日,皇後在長春宮中閑坐,晴歌在一旁伺候。皇後溫柔地道:“小玉,你知道為何本宮近日總把你留在身邊伺候嗎?”
此時的晴歌比起初穿越到清朝時已顯謹慎,她道:“奴婢愚鈍,還望娘娘明白告知。”
“這王嬤嬤是本宮的乳母,又對本宮忠心,這不錯,但總覺得有些沉悶,其實本宮知道,她在皇上和本宮麵前恭恭敬敬,但在下人麵前可是頤指氣使,是本宮念在她既是本宮乳母,又對本宮忠心的份上不與她計較。本宮聽聞,之前她對你也頗多不滿,亦曾讓你遭受皮肉之苦,可有此事?”
晴歌不願得罪王嬤嬤,更不願惹禍上身,遂道:“娘娘,王嬤嬤乃是娘娘宮中的掌事宮女,底下奴才眾多,難免會出差錯,如若過於寬宏大量何以壓得住眾人?”皇後頗為意外地看著她,而晴歌則自顧自說著,“當日奴婢受罰,乃因奴婢頂撞了王嬤嬤所致。”
“頂撞?”皇後啞然失聲,“這長春宮中除了本宮,沒人敢頂撞於她,你是第一個!本宮欣賞的就是你身上那種與眾不同!”
“娘娘說笑了。奴婢剛進宮不久,不懂宮裏的規矩,王嬤嬤不跟奴婢一般見識,已是奴婢的福氣了。”
“本宮總覺得,”皇後揚揚頭,“跟你有說不完的話,說白了,就是覺得跟你特有緣……”
晴歌嚇得跪倒在地:“娘娘恕罪。娘娘貴為國母,奴婢不過一介草民,不配和娘娘有緣。”
“起來。”皇後作勢要扶起她。
“奴婢不敢。”
“本宮說配你就配。”皇後笑著道,“身居高位,難得有知己知彼的貼心人。本宮雖居於萬眾景仰的皇後之位,但又有誰能知曉本宮心裏的苦楚?”
晴歌深知,皇後雖貴為皇後,但與那麼多女人共享一個男人,且大部分的時候見不到皇帝,一個女人長久見不到自己的丈夫,該是多麼的痛苦。但她不能這麼說,怕加深皇後的心事,又擔心勾起皇後的喪子之痛。末了,她安慰道:“娘娘,您別多想,皇上許是政務繁忙。”
“政務繁忙也好,臨幸後宮嬪妃也罷,這是皇上的職責,也是皇上的權力,本宮能理解,但心裏,就是過不去這個坎兒。如若皇上雨露均沾倒了罷了,怕是現下,又在鹹福宮了!”
“鹹福宮?”晴歌有些詫異,因為她至今不知曉鹹福宮住的是誰,哪個嬪妃住在哪一宮,她都不甚知曉。
“鹹福宮是貴妃的寢宮,當初在王府時,高氏隻是一介使女,做了十年的使女,才得先帝雍正爺提拔成為側福晉,要知道,當初本宮可是嫡福晉,她再如何尊貴也是妾室。後來皇上登基,本宮為皇後,她為貴妃,本以為差了兩級,構不成對本宮的威脅。未承想,在本宮初封為皇後時,她貴妃也享有了隻有皇後才享有的待遇,王公大臣、福晉命婦按祖製要向本宮行禮,但卻也向她高氏行禮,還與本宮一樣,竟許她穿明黃色正裝,你說,這讓本宮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