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郎聞言一怔,然後笑著說:“想不到先生一把年紀了還是這般風雅之人,晚輩今日得見真是不枉此生了。可識得像先生這樣的妙人真可謂是平生一大樂事。”
司徒郎深深鞠了一躬,這麵子活做的真是逼真至極。
李滿似乎也沒有想到司徒郎的麵子活兒會做的這麼好,一時間也是一怔,然後才故作高深地擺了擺手,說:“我就說你這人就是喜歡裝模作樣,明明心裏恨透我了,想把我大卸八塊點天燈的心思都有,可是卻非要裝成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什麼見到你真是三生有幸之類的廢話。不知道你想過沒有,別人見到你是不是覺得三生有幸?別人是否願意看到你這幅嘴臉。你這樣活著,不累嗎?”
這話說的一點麵子也沒給留,就差指名點姓地罵了,就算是在世聖人聽了這話恐怕也不會有好臉色。
但是李滿忘了一件事,在世聖人是真正的灑脫之人。他們可以為了一件小事而和對方對罵,其實心裏卻很本不把這一切放在心上。真正的聖人,是懂得放下的,懂得寬容的人,是率直的,從心底往外真正地做到澄澈的人。而小人則不同,小人往往口是心非,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嘴臉,似乎永遠帶著笑容而內心卻無比狹隘的人。他們似乎對一切傷害都不放在心上,但是卻是記在了心底,並且總有一天會找機會報複的人。
不過司徒郎這兩種都不屬於,他是瘋子。
曾經的一位儒家聖人說過這樣的一句話,天才和瘋子隻不過是一念之差,天才在於他可以隨時從自己所喜愛的事情中抽身而出,而瘋子則是完全沉迷。毫無疑問,司徒郎就是這樣的瘋子,他完全地沉迷在了自己的世界裏,解開世界真正的真實。
司徒郎抬頭看著天空,麵目出奇地柔和,他輕聲地說:“當年我的老師也曾問過我同樣的話。你知道的,我的老師是‘八道劍’的第一位,在整個道門中有很高的地位。當時我很崇拜他老人家,因為我的老師他德高望重道法高深,我曾經以為他可以明白我的心,明白我所想的事情。但是很可惜我錯了,我錯了,我的老師是有大智慧的,但是他卻沒有把他的智慧用在他該用的地方。他害怕!他是個懦夫!”
司徒郎此時的麵容變得十分可怕,他對著天空大喊道,傾訴著自己著心聲,“他原本有能力解開這世界的秘密,但是他沒有那樣做。他害怕泄露天機,他害怕會失去他現在的一切!所以我錯了,他根本就沒有麵對真相的勇氣,他是弱小的,懦弱的...”
嗖!
司徒郎猛然抬起手來,一把把飛來的箭抓在了手中。
“之前的偷襲就算了,沒想到...”
箭頭處的黑色巫氣猛的膨脹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光球,轟的一聲爆炸了開來。
爆風再一次席卷了這裏,再一次塵土飛揚,蕩開的空氣甚至把地上躺著的七把道劍激飛到了空中。不過懸浮在半空中泛著青光的長劍沒有動靜,依然停在那裏,沒有任何反應。
戰場的邊緣,殷子期和玉兒依然以那個曖昧的姿勢拉開了弓,已經又重新搭上了一支箭,正在瞄準爆炸的中心。
在司徒郎和李滿交談的時候他們兩個並沒有閑著,而是立刻從樹上下來,從一個死去的黑衣人身上有找到了一張角弓,至於箭的話滿地都是根本不用刻意去找。
現在應該是司徒郎虛弱的時候,兩個人這樣想道,現在用這樣的黑箭或許可以殺死他。
爆風漸漸停止了,就在這時,七道寒光呼嘯而來。
七把道劍原本被爆風激飛到了空中,可是現在它們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殷子期和玉兒飛來,劍光霍霍,奪人的二目。
這七把道劍太快了,快到了極致,就連先前殷子期的箭也沒有快到這種程度。如此速度根本就來不及躲閃,更別說開弓放箭了,殷子期他們兩個此刻正拉著弓,卻根本來不及把箭射出去。
劍風冰冷,如同死神在向他們招手。
當...當...當...當...
一道道金色劍光被李滿劈出,整整二十一道劍光被斬出,分了七份斬在了七把道劍之上。七把道劍發出不甘地震鳴,二十一道劍光分別作用在了七把道劍上,在每把三道劍光的影響下,七把道劍被劍氣震了回去,旋轉著往後飛去。
嗡的一聲,七把道劍又突然停止了,像那把泛著青光的長劍一樣懸浮在了半空中,不時地發出一聲聲震鳴。
爆風平息了,灰塵緩緩落下。
“之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我說之前的偷襲就算了,沒想到你們兩個小輩竟然還敢動手?”司徒郎在灰塵中露出了殘酷地笑容,“勇氣可嘉啊!”
一聲清越的劍鳴響起,泛著青光的長劍震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