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同學不由露出灰太狼看見綿羊垂涎欲滴的表情,非常不介意撲上去狠狠咬一口。
喔喔喔——
雞鳴?
雞鳴?
確定是雞鳴?
遠處的公雞好像感應到了夢同學的懷疑,極大的不滿,甚至比奪去它的愛愛母雞更讓它義憤填膺,又是“喔喔喔”的一陣抗議啼鳴。夢同學嘴角終於露出一種“無絕人之路”的寬慰笑容,噢,錯了錯了,他的癡癡眼神,明明如同看見甩手轉身離去的情人忽然腳尖踢上了一塊石頭,整個嬌軀,風箏般飛躍而起,而按照她的拋物線慣性,可以推論落地點正需要迎接一輛風馳電製飆中的泥頭車的嚴峻考驗。決裂的愛情,你若不好,便是晴。你若死去,剩下的痛苦,我願意以一輩子承擔!這,才是真心的愛情,所有的愛情決裂之後,還祝福過的比我好,都是充滿虛偽的謊話廢話,都是殘存著希望某一年某一月某一夜,回頭,躺在自己的臂彎。
半個時之後,夢同學在一條溪流旁邊,支起架子,烤著肥肥白白的大公雞。
那裏居然還有著七八戶人家,茅草築造的屋子,農具不少,顯然都是田地勞作的苦哈哈,生活必定極是艱辛苦楚,勞累了大整的,連公雞打鳴都無法撼動。夢同學原來有敲門請示的意思,後來,經過將心比心的一番計較,終是抱著極大的憐憫與同情,不敢打擾他們的難得的甜夢,輕輕的,不帶起一絲響動的抱著公雞走了;雖然,他翻看過,於謙寶的長袍袖筒裏麵有不少銀票,但是,他善意的聯想到了,過慣了貧苦日子的苦哈哈,一旦麵對著暴富的刺激,是不是有那個控製不生突然瘋癲的能力;因為,無論任何朝代,錢,如同男人身邊的女人,沒有不行,多了更不行;痛定思痛之後,為了不給他們增加不必要的麻煩,也沒有放下銀票了。
肥肥胖胖的雞肉全部進入了夢同學的肚子裏麵。
按理,夢同學應該感到滿足的愉悅才對的,然而,恰恰相反,填飽了的肚子好像個玩疲倦了的熊孩子終於沉沉睡去的時候,心靈卻蘇醒了一股極是難過的東西,什麼東西?偏偏,難以捉摸,甚至,是空空蕩蕩的。
空虛。
寂寞。
漫山遍野的樹木,風兒吹拂,鼓蕩著一陣陣輕嘯,仿佛,一個一個,跳動著禿廢的音符,侵入心窩,直抵心弦最弱處,刹那,失落,惆悵,孤獨,彌漫心頭。
他的思緒,忽然跳躍了時空,幻燈片般繽紛展現著前世的片段。他似乎,從來就沒有構想過自己的愛情
。殺手無情,情是牽掛,情是留給敵人對付自己的弱點,情是消磨劍鋒銳氣的磨石。
殺手多情,他們不敢愛人受到牽連受到傷害。
老頭子過那麼一句話:殺手,如同掌控著一片區域法則的執法者,他的愛是大愛,是保護他那一片區域子民的安居樂業,而對於這一片區域之內那些破壞秩序甚至危及民生的極端分子,就要采取雷霆手段加以懲罰,甚至抹滅。
如果,有人確定要問夢中遊同學有木有愛過一個女人。
如果可以不回答,他會沉默。
如果必須回答,他會默默的點頭,然後,還是沉默。
那是一個遙遠的名字。
那是一個刻骨銘心的名字。
但,偏偏,他不是不敢愛,而是,他不能愛。
那是一個有夫之婦。
堂堂的,享譽全球的,站在世界殺手界最頂端的一位殺手,居然會充當一個女人的三?多麼滑稽的事情!
如果被老頭子知道,估計,他將麵臨著被當樹削的重大危機。據,黎明前夕最為黑暗的。
玉兔西斜,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包圍的昏光,導致月光也昏暗下來。
柴火已經完全熄滅,昏暗之中的夜,居然。還有那麼的漫長。幾乎,很多的人都錯誤的那麼認識,充滿期盼之中的時間最為難過而漫長;而事實上,最難過的,卻是無所事事的,被掏空了**,行屍走肉般任憑孤獨的思緒,在寂寞中流放。
幸好,這種情況並不太長,一些急促的而紛亂的腳步,慢慢的接近。
盡管,月色昏暗,但是,夢同學的白衣如雪,委實可成為山巒之中,肉眼可見著的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如果在視線之內還看不見他那就應該去見眼科醫生了。
十來個人,背著鋤頭鏟子等農家工具,個個都是莊稼出身的大漢,體格都很不錯,雄壯有力,而且,他們的同仇敵愾鬥誌昂揚,很讓夢同學感動,感動的幾乎要眼淚嘩嘩的奔流了,他想的是:哥,不就是吃了你們一隻雞嗎,用的著勞師動眾興師問罪嗎?
看來,漫長的夜,還沒有結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