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五章 為我的理想陪葬(1 / 3)

當晚,車隊便在村上果仁的武田三帆這個無名的窩點,嗯,雖然用詞有欠妥當,但從頭目武田三帆到嘍囉,滿打滿算,也就是六人,跟中土那些稍有規模的山賊山頭動輒上百人,實在沒得比。Ww W COM充其量,堪似三五個無賴地痞臨時湊在一窩幹些上不了台麵兒的事而已。

吃飯之時,也拿不出好酒好肉——嗯,不是沒有,而是兌水的清酒和醃製了好一段時日的兔肉和山豬肉。

青菜呢,是一些連以夢同學前世奔走世界各地叢林,野外生存經驗豐富,卻居然沒有見過的野菜。

不過,憑經驗,他相信這些野菜的確可以吃的,至少,吃不死人便是啦。

那清酒原本就夠輕淡了,還兌水,幾乎都難以吃出酒的味道,如果不事先知道這杯裏裝的的確是剛從酒壺倒出的酒,很容易會以為杯子剛被喝酒了,沒有清洗便注入清水的味道。

至於那些醃製肉類,許是這兩氣回南了,有些潮氣,醃肉出現了少許的質變,雖然味道還不大,如果加熱油鍋,放些薑片蒜米辣椒燒酒爆炒一下,去掉腥燥黴味,或許可以勉強入口的,但是,隻是燒了大鍋水,把肉類扔之下去,隨便滾了幾滾,野菜下鍋,大勺子攪動幾下,便k了?

你大爺,這是喂豬嗎?

更讓大夥揪心的是,當武田三帆的一個夥伴從那些壇壇罐罐取出變質的肉類之時,那心痛的表情,好像即便是最愛的女人跟別人跑路了也不過如此罷。

盡管,北上家族的護衛隊眾人,除了酒井安德出身家庭環境較優和後院幾個好手被北上家族慣壞了胃之外,其餘的都來自貧苦家庭,然而,在北上府邸十多日的精食供養,沿途之上,枝子姐並不氣,逢店大快朵頤,無形之中,把他們的胃都寵壞了。

此時讓他們進食這些喂豬豬都未必接受的東西,豈非對他們一種精神上的折磨麼?

憶苦思甜?

那隻是美麗的謊言。

誰會在跡之後,去回憶貧苦的當年?不會。不僅其自己不會,還不樂意讓別人提起他當年的貧苦,緣由,那些不光彩的曆史,會把他的光輝光環之上抹黑。

最後,還是酒井安德把自家具備的食物取之出來,燒雞烤羊的,滿滿的擺了一桌。

自然,上等清酒也拿了出來。直把武田三帆和他的夥伴們眼睛亮,容光煥,比屁孩過年還要高興幾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武田三帆鄭重其事的向枝子姐道:“枝子姐,我們可否加入您的隊伍?”

眾人停下酒杯筷子,靜聽枝子姐的決定。

尤其,村上果仁更是糾結的感情書寫滿臉,究竟,武田三帆的他的老鄉兼,感情極厚,見到好友混得如斯差勁,不僅感覺臉上無光,且心酸難過。

枝子姐抬頭,眼睛在後院領隊井川彎上和夢同學身上來回看了一下,最後停在夢同學身上,向後者抬了抬下巴,道:“你問他罷。”

夢同學臉色不由一苦,這丫頭絕對存心公報私仇的!

不懂玄機之人,或許會很開心為夢同學祝賀,哇塞,原來夢先生有那麼大的權威啊,可以決定北上家族的員工錄用啊,恭喜恭喜,嗯,等等,我有個三表弟最近失業賦閑在家,你隨便把他扔進北上家族,隨便弄個差事變成。

而事實上,即便是夢同學準許了招收員工,但是,最終,還得過枝子姐她這關卡的,講到底,你請來的人是為北上家族服務而不是為你夢先生自己服務的對吧?

那麼,最終的決定權在人家主子手上,又有何不妥呢?

如果,夢同學準許了,萬一,她枝子姐就是來個全盤否決,夢同學的麵皮都不知往哪擱了。

至於,那些諸如:明明看到人家過得那麼糟糕,且又是村上果仁之老鄉兼,再受人熱情招待,拒絕與人,怕是於理不合——此等語言卻是萬萬不能的,便是了也是沒有絲毫用處廢話。

混的糟糕?

為什麼人家混得吃香喝辣風生水起的?

隻能明自身的能力問題。

村上果仁的老鄉兼?

村上果仁的村子大著呢,跟他要好的老鄉可以拉出一大堆,難道,我就把他們全部放進北上家族?

人情歸人情,公私需分明。

這正是枝子姐備受北上家族看重的真正道理。

一個大家族,需要的往往不是他們的頂梁柱有多麼高明的武技,而是知人善用以及全盤操縱的大局觀。

霎時,不止武田三帆和他的夥伴們立刻視線轉移了陣地集中聚焦在夢同學的身上,便是他的老鄉村上果仁,以及酒井安德這些瞧熱鬧的家夥,也不約而同把眼光向他身上轟擊。

武田三帆和他的夥伴們,那充滿期待的眼神,宛似嗷嗷待哺的嬰兒,脆弱之中,包涵著太多太多的悲涼。

夢同學心都酸了。

然而,他記得,有位老板曾經對人事部的經理過這樣的話:招工,一定不要招收那些可憐之人,因為,他們曾經的雄心壯誌,早已被消磨殆盡,做事態度消極,混一是一,他們的一生,也就是這樣了。

夢同學忽然明白了,枝子姐把招人的權力下放給自己,未必是公報私仇,許是,她是懂得其中道理,然後,她知道自己女孩子究竟心軟,怕忍不住答應了下來,最終卻反而害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