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墨呆呆的,他想不通,他從聽到廚房生衝突事件快步趕將過去,到解決事端,到回到客廳,也隻不過兩刻鍾的工夫,怎麼會,怎麼可能,就生了翻地覆般的聚變呢?
客廳裏麵和屋外走廊之上,最少留著十二名精英高手,可是,此時此刻,他們,或被開膛破肚,或被亂劍砍死,或被直接劈開了腦袋,更有甚者被內家真力生生震碎了心髒
客廳之中,毛師爺雙手依然死死的掐著喉嚨,好像要堵住被刺破的咽喉洞口汩汩流淌的血水,雙目死魚般翻著白眼,一副死不甘心的模樣跌倒在飯桌之下血泊之中。 WwWCOM
楊嘯也未能幸免,不知誰那麼狠心,把他的頭顱都給砍了下來不止,還狠狠的踩踏個稀爛,不過,當看見他腳下多了一條不是他的手之後,人們便明白了,他把一個人的手給留下了,而那人顯然在隊友的幫助之下殺了楊嘯之後,泄憤地踩碎了楊嘯的頭顱。
木靈道跪倒在一根石柱旁邊,石柱之上,赫然印著一個宛似被烈火燒焦火赤紅手印,深陷五寸,手印側旁,灑著噴霧式的血花,該是他的崆峒派“五行烈焰掌”擊出之後,饒是被他的對手閃避過去擊打在石柱之上,而渾厚的掌力也把對手波及到了,讓他重傷吐血。
不過,顯然,木靈道來不及出後招,便由於被某個人牽製了,遭受到了至少三把刀和兩柄劍的致命攻擊,導致了,眉心和喉嚨被洞穿,心髒被刺破,左右腰腹被切開,急劇的死亡!
好快的度!
木靈道僅僅是出了一掌!
甚至,他還來不及呼救!
這一切,當真是來得太快了!
好像,那些殺人之人,已經針對如此場景彩排了無數次,熟悉到了信手捏來水到渠成之地步!
那麼問題來了,殺人者,對木府裏麵的環境那是相當了解的,更可怕的是,他們似乎算準了開飯之時會鬧糾紛,會把大部分的護衛吸引到廚房那邊去,這兒成了一個保護力最為薄弱時刻,而他們,便是選擇了這個時刻,對木靈道采取的最佳的襲擊行動。
也就是,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襲擊行動。
極之可能,外部回來的護衛當中,潛伏著那些人的臥底。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挑起廚房事件的幾個,該是最大的嫌疑。
柳如墨一跺足,桑的拔劍而出,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眾人微微一愣,卻也跟著他走。
出了客廳,站在門前高處,拿眼一望,不由心下戚然。
這時候,外頭聚著五六十人,個個都表情沮喪,神情黯淡,無精打采的對客廳遙遙相望,卻是沒有幾個人有進入客廳看一看他們老板的意思,因為,他們都知道了,老板已經死了。
當然,他們關心的不是老板死的如何淒慘,而是更多的考慮著,他們要麵對失業的可悲命運了。
柳如墨本來要質問究竟是哪幾個挑起廚房事件,然後報答木靈道的培育之恩,殺了那幾個人的,但是,此時夜風一吹,他清醒過來,人家既然是臥底,現在事情圓滿成功了,當是功成身退,溜之大吉去了。
再則,即便是他懷疑這裏麵還夾雜著那些隱匿著留下瞧熱鬧的敵人,也不可能因此把全部人都殺死呀。
忽然,有人話:“唉,木公公死了,我們以後該怎麼辦呀,現在,找份工可不容易啊!”
“是呀是呀,我一家老少都盼著我這活計吃飯呀。”
“誰不是呢?”
“唉”
一時間,好像菜市場一般喧嘩起來了。
不知誰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木公公都不在了,他銀庫裏,該存著大把錢財,不如分了罷”
立刻有人附和道:“好呀好呀”
“就這麼著罷!”
柳如墨大怒,怒睜圓目,厲聲喝道:“老爺子一向對你們不薄,他屍骨未寒,你們竟然生此違悖道德無恥之念頭?當真可恨至極!”
人群當中一人叫道:“你是什麼東西,我們做什麼事情,由不得你指手畫腳,木靈道是你爹嗎?”
柳如墨目光一掃,霍然身子飛起,撲入人群之中,手起劍落,將一個中年漢子劈於劍下。
人群湧動,分出一處空地。
柳如墨白衣如雪,橫劍於胸,冷冷道:“誰要做對不起老爺子的事兒,就先問問我柳如墨手中此劍!”
人們一陣沉默,似乎為他的大義凜然所震懾住了。
然而,隻是沉默了片刻,終於是巨大的誘惑戰勝了理智,又有人大聲叫道:“他就一個人,一把劍,難不成咱們幾十個人還怕了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