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衿紮緊臉上布衫,既然要拜入玄陰宗,昔日同門自然是保持距離的為好,要是被小師妹記下麵孔,來日認得出來,就免不了生出許多瓜葛。
林子衿從側道衝入,搶在那群大漢之前隱藏在一個轉角,他雙手握緊長劍,背身緊靠在牆背上,嗒嗒嗒,耳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步伐沉重有力,林子衿判斷這定是一個中年男子,陽光照在那男子身上映出黑黑的影子,林子衿清清楚楚看得分明,待到影子靠近,耳邊的腳步聲也清晰可聞,甚至還有那男子沉重的呼吸聲,一二三,林子衿心中暗數,數到三時,雙手用力一揮,長長的劍刃便重重的擊在那賊子的頭上,耳畔傳來咚的一聲,高大男子的身體便轟然倒下。
林子衿迅速將那男子身體拖在身後,耐心潛伏好,等待下一個獵物,那名被劍擊暈的男子靜靜地躺在地上,雖然林子衿沒下狠手,用的是劍刃而不是劍鋒,不過以這重擊,那男子怕不是要昏迷幾個時辰,可能還有不小的後遺症。
林子衿等了一會,便聽得有腳步聲傳來,聽得兩個賊子的談話聲傳來,“費哥,我們抓個小妞至於費這麼多功夫嗎,賣入窯子才幾兩銀子,還不夠我們這麼多兄弟花一天呢”,林子衿聽得心中暗怒,心想等會兒一定給這個嘴賤的賊子一記狠的。
那名叫費哥的男子聞言答道:“誰說賣給窯子了,你個蠢貨,我們要賣給的是仙人老爺!仙人老爺隨意丟點什麼,就夠我們花差一輩子啦!”
林子衿聞言心中黯然,雖然天下雙絕兩宗威勢無雙,但其餘那些宗門每次都要從兩宗殘羹剩飯中挑食,好的弟子都被選走了,其餘宗門如何甘心,他們不能光明正大的從眾人中挑選,便隻能憑借這些凡人率先下手,挑走一些好苗子。
費姓男子又說道:“昨日一個兄弟在山神廟發現那丫頭睡覺時火苗圍著她歡喜跳躍,見此異象,那兄弟便悍然動手,不料這丫頭機警得很,周圍布下了許多陷阱,那兄弟才沒得手,他發出信號,讓我們一起圍捕那丫頭,這次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旁邊傳來那最賤男子弱弱的聲音:“費哥,那要是那丫頭修煉回來報仇怎麼辦?”
費姓男子用不屑的聲音答道:“報仇,報什麼仇?我們又沒有害她,還讓她踏入了仙途,她感激我們還來不及呢,更何況我們幹了這一票就走,這天下之大,人仙殊途,她到哪裏去找我們?”
兩人的交談聲愈來愈近,林子衿如法炮製,先一劍拍暈了那嘴賤的男子,那費哥見狀先是嚇了一跳,見得對手是一個十幾歲的小童,又放下心來,抄起腰間武器便揮向林子衿,本以為這樁以大欺小的事情必是手到擒來,沒想到林子衿身形一閃躲過此招,又是一劍就如同鬼魅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費姓男子用餘光瞥見架在他脖子上的寒光,嚇得雙股瑟瑟發抖,毫不猶豫地跪下地來,口裏嚷嚷著:“少俠饒命,少俠開恩呐!”
林子衿問道:“你口中的仙人老爺是哪門哪派,叫什麼名字,如實招來,便饒你一條狗命。”那費姓男子聞言答道:“不敢有瞞少俠,隻是那仙人老爺身邊雲霧繚繞,根本看不出麵貌,隻能從聲音上分辨出他應該年歲不小,其餘根本無從分辨啊。”
林子衿聞言臉色一板,說道:“那留你何用?”便握住劍柄做出切脖子的姿勢,費姓男子嚇得魂都快沒了,連聲道:“記起來了,記起來了,他還給我了一錠銀子,他當時為了讓我乖乖聽話,在上麵捏了個印子,說我若是搞砸了就捏攔我脖子。”
林子衿狠聲道:“還不交出來!”費姓男子隻得戀戀不舍的交出了銀子。林子衿接過銀子,見得上麵指跡明顯,料想這男子所言不虛,他把銀子揣進懷裏,又是一劍拍暈了這男子。他轉身看見那嘴賤男子,想起他剛才的肮髒話語,提劍在那男子嘴角刻了一個賤字,那男子痛的醒來,又被他一劍拍暈了。
林子衿教訓了這幾人,準備換個地方再收割一波,直到把這些賊子全都解決掉為止。他提起長劍,走過這個小巷,又看見了一個轉角,心想這個位置不錯,在這裏再蹲一波吧,沒想到,一根黑色的棍子突兀的朝他頭上狠狠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