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衿撲哧一笑,能說出這番話,想必刀千絕也是遭了不少罪,聽聽,這是多麼痛的領悟。
刀千絕還在罵罵咧咧:“有一次我大戰歸來,一心她請我喝酒慶祝,順便邀請了她們兩個,我還在講述我挺著重傷幹掉了一個魔門長老,那個當姐的居然當場說我壞話,還罵我匹夫之勇,奶奶的,她躲在宗門裏過太平日子,還敢羞辱奮勇殺敵的同門,真是豈有此理,要不是寒冰月長老給她們撐腰,我刀千絕早就拔刀子了。”
林子衿撲哧一笑,這兩位女長老若不是陣道行家,怎麼會攤上看守悟道崖的任務,像程婆婆這種人,講究的是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外,哪會和敵人正麵硬杠。
林子衿和刀千絕觥籌交錯,等到一壺酒飲盡已經是晚間了,林子衿搖搖晃晃從神兵殿出來,回到住宿卻發現這裏明火執仗,好不熱鬧。
風不凡眼尖,看見微醺的林子衿,急忙上前道:“大哥不好了,二哥和卓不群快打起來了。”
什麼,打架,林子衿頓時酒醒了幾分,他瞪大眼睛道:“難道他們不知道宗門嚴禁同門相殘,違者是要到執法堂接受鞭刑的。”
風不凡急道:“話是這麼說,可是雙方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怕是待會兒血氣上湧就什麼都顧不上了,大哥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林子衿急忙跟上風不凡來到了一片空地上,此時太陽早已落山,這裏卻是明火執仗,亮堂的緊,林子衿在人堆裏發現了皇舍得,他身後站著百來號弟子,大多是男性,正在和一個短發背劍男子對峙,那男子身後也有百名多弟子,雙方吵得是麵紅耳赤、不可開交。
風不凡湊近林子衿耳邊低聲說:“大哥,那個短發的男子就是卓不群,看他那囂張的樣子,真是討厭,大哥咱們可不能讓二哥吃了虧。”
林子衿點點頭,低聲問道:“你可知道發生了什麼,無緣無故不可能鬧成這般場麵。”
風不凡搖搖頭,說道:“具體的我不知道,不過聽說幾名弟子下午在幽冥礦洞就因為利益發生了爭執,看來這爭執不僅沒有消停之勢,反而越漸激烈,變成了兩個派係的爭執了。”
林子衿歎了口氣道:“這兩邊人估計早就互相看不順眼了,今天這事隻是個契機,讓雙方有機會把積藏已久的怨氣發泄出來。”
此時場麵發生了變化,兩邊弟子越吵越激烈,皇舍得這邊的一名弟子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刷的一聲拔出了長劍。這簡直就是在烈火上澆了一瓢滾油,場麵上發生了連鎖反應,兩邊數百弟子紛紛拔出兵器對峙起來,大戰一觸即發。
決不能讓他們打起來,林子衿這樣想到,若是真刀真槍地打了起來,不僅從此之後再無同門情意可言,一場架下來免不了有人缺胳膊斷腿,要是出了人命事情就大發了,皇舍得和卓不群作為這次群架的組織者,決計脫不了責任,輕則受到執法堂重罰,重則廢掉修為,逐出師門。林子衿知道皇舍得一心求道,若是落得如此下場,怕是無心苟活於世,林子衿哪能見到結拜的二弟過得如此下場,和風不凡縱身上前,攔在雙方交戰線上。
風不凡手中一道血符扔出,一道火牆從交戰雙方腳底猛然升騰而起,涇渭分明將眾弟子分開,好幾對剛交上手的弟子猝不及防,被火牆的餘威傷到,這還是風不凡有意控製符法的威力,要不然弟子中免不了有人成為焦炭。
林子衿幾腳將這幾個倒黴鬼踢出火牆肆虐的範圍,免得他們做了糊塗鬼,他轉頭向風不凡豎起了拇指,示意這道符放得是極好的。
突如其來的火焰並沒有讓這些好像有著血海深仇的弟子放下仇恨,幾個弟子聯手放了幾道寒冰符,頓時將熊熊燃燒的火焰滅了下去,看著蠢蠢欲動的雙方,風不凡又是一道火符放下去,燃燒的火焰又死灰複燃,熊熊燃燒起來。
似乎專門和風不凡作對似的,那幾名弟子又是放下了幾道寒冰符,風不凡頓時前功盡棄,他一邊心疼地身上掏著血符,一邊哭喪著臉道:“大哥,這樣不是辦法啊,我一人的符篆總不可能比他們加起來還多,血符總有用完的時候,到時候怎麼辦啊?”
林子衿皺著眉頭苦想主意,他劍法再強,以他修為也隻能覆蓋三尺之地,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攔下所有人,必須得另想辦法。他轉頭看見一名觀戰的師妹,她孤零零一人站在角落,周圍空無一人,顯得極為突兀,她纖細的腰間別著一把熒光流轉的玉蕭,林子衿心中一動閃身上前道:“這位師妹,失禮了,借你玉簫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