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淚似紅塵(1)(2 / 3)

錯過那個人

他那時還是一個小小的銀行職員,她是他的儲戶,手裏攥著一大把零鈔來存錢。他從沒有見過像她那樣清純的女子。他開始暗戀她,一周沒看到她來,就沒著沒落的。她還是一個中專生,18歲,來自那個有巴山雨的窮困山區,家裏還有讀書的弟妹,她在讀書之餘還要出去打工,手中的那一堆堆零鈔是一家的救命錢。

為了她,他戒煙,不再買名牌服飾。他匿名把省下的錢悉數打在她的存折。有一次,她前來取錢,他看到她的手指包紮著一小塊紗布。她笑笑,說:“不要緊,是學車時不小心弄破的,謝謝!”他卻把這件事放在心,提著一大包東西去看她,但是,他沒有進校園,在一張小紙條給她留了言。

她找來了,對他說:“你別瞞我,我知道是你。從你望我的眼神。”她是來告別的,她要回到家鄉去,她的父為她說了一門親事,那家有錢,對她病重的父母一直很照顧。沒有那家的支持,她的弟妹就不能讀書。

那天晚,他喝得大醉,眼裏布滿血絲。她那麼堅決,一下就把自己拒於千裏之外。

許多年後,他去三峽參加一個會議。在賓館山腳下的一所小學前,他遇到一個女子,怯懦地喊著他的名字。這時的他,已經是一家銀行的行長,隨他前往的還有他的妻子。他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半天,實在是想不出這個身材臃腫的女人是誰。

過了一會兒,他恍然大悟,狠狠地打自己一嘴巴,怎麼會是她?

他一夜無眠,頭腦盡是她少女時代的倩影,多年的情愫像烈日下的柴火,憑一抹記憶的亮點在漆黑的夜晚“轟”地點燃了。他在妻子的麵前隱藏了對她多年的思念,他不跟妻子說,也不跟任何人說。

天亮時,他試著向當地人詢問,才知道她在那所小學教書。服務員說:“她是個可憐人,她患了家族遺傳病,壞了相貌,一個人孤孤單單。聽說在讀書的時候,有一個家境十分好的男孩看中她,她沒同意,卻跟身邊的人不停地說哪個男孩怎樣對她好。說到底,她怕害了別人,連累人家。她真可憐。”

他的心被蜇了一下。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初那堅決的拒絕其實包含著這樣的深情。他想去學校找她,卻被告知她不在。

會議結束,他懷著不安的心登上客車。就在車啟動的時候,一個服務員跑過來,急匆匆地交給他一封信。做在顛簸的車上,他打開信封,裏麵有一張紙條,那是他多年前在她手指受傷時,他寫給她的,反麵有一行字:“對不起,忘了我吧。”

他背過臉去,把那張紙揉成一團,丟在車窗外翻滾的江水裏。妻子好奇地問:“你怎麼了?”他笑一下,說:“沒什麼,我忘了給山下的人道一聲謝謝。錯過啦,錯過啦……。”

沒有男主角的愛情

“隻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暮與朝”。暗戀了阿海幾年,卻從未對他說過那三個字,直到他己經心有所儀時才告之他,有個女孩其實一直在關注、牽掛他,他說;“你不要再傻下去了……”多少次這句話在耳邊畔響起,一直不相信他會愛上那個女孩,直至那日目睹他騎著摩托載著那個“她”遠去,才知道自己傻得好笑。事實終於打敗了自信,那一刻我沒有了主張,手足冰冷,仿佛掉進一座千年冰窖,掩麵而逃,有缺憾的東西是那樣刻骨銘心,卻又是那樣的不能觸及。於是,將這份愛打上烙印,塵封起來,自尊和清高地在他麵前裝作滿不在乎。

阿海剛轉學時,我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好像連正眼都沒瞄一下,潛意識中隻是又多了個新同學,後來時常聽到小女生在背後議論他傲。這才開始注意他,發現他挺男子氣的,高大英俊,最重要的是迷惑別的外表下有顆正直不阿、很替別人著想的心。不知不覺中發覺己愛上他了。為了掩飾這份愛,在人前我佯裝冷漠和不屑,每當別人提及他時,我故意說;“那個家夥,有什麼了不起的,神神氣氣的。”其實,隻有自己知道口不對心。每次邂逅他心總是狂跳不止以及滿臉的不自然,一觸到他的眼光又似十萬分之一秒的速度遁去,連跟別人說話的聲音都發顫。愛己像潮水般地將我淹沒,使我找不回完整的我了,原以為我的愛會有同樣的回報,然而……當聽到他說出那句話後,不禁為自己唏噓不己,緘默不語,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我尊重他的選擇。每個人都有自己愛的權利,也相信那個女孩有值得他愛的地方,或許在我身上找不到。

其實我要找的人是能陪我走過每一個驛站,下雨時幫我撐傘,口渴時替我開飲料,望著對方,我們相視而笑,等到我們老了走不動時,輕撫他的白發,握著他的手說出那句老掉牙的話;“老公老公我愛你!”然後為他泡上一杯淡茶,守住那份溫馨。曾經幾何他就是我苦苦尋覓的那個人。試著去忘了他,但千百萬次的努力都於事無濟。以前對“愛情是女人的全部”我輕視。現在我重視,在愛與痛的邊緣苦苦地煎熬自己,才知道自己原是那麼地投入,愛他勝於愛自己。那段日子裏我把自己輸得個精光,人憔悴不堪。怕見到他卻又抑不住地想見到他。對於愛情我要求不高,要麼放棄,要麼爭取,選擇了後者,我會一生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