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記(2)(2 / 3)

說到這裏,木子停頓了一下,雨涵明顯地感覺到他嗓子裏有一股澀澀的滋味。木子清了清嗓子說,“雨涵,你知道嗎,商場之掙真的就象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一不小心就會置你於死地。為了弄清為什麼產品銷不出去,訂單一下子減少了那麼多,老客戶為什麼紛紛請退這些問題,我幾乎近半年的時間都寄居在酒店裏,白天到處收集市場各方信息,晚上陪著新老客戶吃喝玩樂,為了拓開市場銷路,拿到更多的訂單,我就像一個孫子一樣整天地陪著他們,好話說盡,嘴皮磨薄,好不容易才將這些事情解決了。原來有幾家和我們生產一樣的產品私人企業,他們生產出一些看上去和我們一樣但是質量上遠低於我們的產品,並且利用我們的商標以十分低廉的價格,提供給市場的那些營銷單位,並且還私下給那些營銷員百分之二的提成,鼓勵他們推銷自己的產品。這些產品並沒有經過國家質檢部門的通過,可以說是一種非法生產和經營。但是,現在的商家都是考慮自己的利益,隻要有利可圖,就不再考慮其他什麼了。我千方百計將這些弄清楚,拿到十分充實的證據後,然後像有關部門起訴了他們,為廠裏挽回了巨大損失。唉,往事不堪回首啊,想像那些日子,我就感覺又好像活了一次人生啊。”

木子沉重的歎息聲讓雨涵心裏一陣疼痛,她轉過身去,用手緊緊地攔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輕輕地說:“對不起,木子,我不知道你經曆了這麼多困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盡管我不能幫你什麼忙,但是,我可以為你分擔些憂愁啊,你……”

“哦,雨涵,我何嚐不想告訴你呢,”木子把雨涵緊緊地攬在懷裏,用手撫摸著雨涵的發絲,像撫摸一個孩子一樣,滿是慈愛和疼憐,“那段時間,當晚上把客人們從酒店打發走後,我回到賓館,將爛醉的身子往那白色床單上一放,我就有一種不詳的感覺,就感覺全身都像是散了架子的一堆爛肉枯骨,就好像自己躺在醫院裏的太平間,我感到人生的渺茫和絕望,我就好像在死亡中掙紮的一個幽靈。那時,我就想到你,就想告訴你,就希望你能夠立刻出現在我的身邊,給我一根救命稻草,讓我有更多的力量支撐下去。多少個夜晚,我孤獨地呆在夜裏,想你,想知道你此刻是不是已經入睡了,想知道你在做些什麼,想你會不會一下子能夠出現在我的眼前,好來給我撫慰,讓我疲憊的心得到安慰啊。你知道嗎,有多少次,我撥開了你的電話號碼,但都在將要撥通的那一刹那我又關掉了。我不想讓你為我操心,因為我知道,你知道後一定會為我擔心憂慮的。唉,總算上天不負苦心人。到年前這些問題已經基本解決了,外欠的款項基本上也追的差不多了。現在我才感覺自己活著像個人了。所以,我今天想約你出來,我們好好地放鬆一下,就像我們以前一樣作個徹底心情放鬆。雨涵,你知道嗎,隻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有一種徹底的解脫,我的心才感覺有了放置的地方。雨涵,說實在的,別看我在別人眼裏怎麼樣得到羨慕,其實我多想過一種清閑的生活啊,就像現在這樣,你陪著我,我們一起在雨中漫步,一起到郊外賞月。我們緊緊地依偎在一起,聽大自然天籟之音,讓清爽的風撫過我們的耳旁,為我們輕輕地唱歌,看疾駛的流星滑過夜空,為我們留下美麗的回憶。我們累了,就找一片綠草地躺下來,我給你講小時候的故事,你給我讀詩歌唱小曲,……啊……雨涵,那樣的生活才是人間最美麗的,是嗎,雨涵?”

木子的聲音和他那急促的呼吸已經告訴雨涵,他已經沉浸在那浪漫而富有情趣的詩情畫意裏去了,雨涵也被他的情緒感染了,她緊緊地依偎著他,閉上眼睛讓神思在那情景裏遊弋,剛才的委屈早已隨著晚風散去了,唯有一腔的溫柔在夜色中纏綿。她仰起頭,等待那千年一瞬的熱吻。木子用雙臂緊緊地箍住雨涵的雙肩,俯下身子,將火熱的唇滑過她的額頭,睫毛,眼眶,鼻尖,臉頰,最後重重地壓在雨涵的那嬌小的嘴唇上。這個時候世界上的一切都已經不存在了,一切都靜止了,漫漫的月色中隻有兩顆火熱的心在跳動著,奏著悅人的曲子。他們瘋狂地親吻著對方,那積久的火山般的情感已經將他們融化了,他們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存在,融化到整個大自然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