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依歡呼一聲,勾住他的脖子猛親了一口,舒朗將她抵在牆上,正要來個深層次的纏綿,咣當,隔壁的門開了。
一個女人的腦袋伸了出來,吼出一嗓子,“搞什麼,大半夜的,你們家也太吵了。”她砰地把門關上。易依笑著小聲說:“就是她,她就是我媽說得那個隔壁的老女人。”
他笑出了聲,額頭對著她的,輕輕地摩挲。
易依突然噗嗤一聲笑,揉了揉眼睛說:“不行,你離我太近,我都成鬥雞眼了。”
樓下傳來腳步聲,應該是蘇曉的老媽上樓了。易依推開舒朗,“今天是我媽的大日子,你得把她哄得高興點兒。”
“有獎勵嗎?”
易依嘻嘻笑著,趁著姨媽還沒上來,飛快地在舒朗臉頰啄了一口然後扭身進屋。
舒朗捂著臉回味了幾秒鍾,他深刻地覺得,在她麵前自己總是笑得有點兒傻。
在一屋子女人的目光中,準女婿終於見到了丈母娘,而且還是待嫁的丈母娘。
龍珍珍端坐在客廳中央,身邊是自己妹妹和一群丫頭片子,按說馬上就要大婚,大家都應該早點兒休息才對,可這倒黴女婿這個時間出現,讓龍珍珍怎麼能不興奮?
“過來!”
舒朗乖乖走過去。
龍珍珍上下打量著舒朗,舒朗表現得很乖巧,“阿姨好。”
其實他想說得是“老媽好”。
“叫什麼阿姨,我有那麼老嗎?叫龍姐。”
舒朗一頭的汗,“龍姐好。”
“你小子不是不來了麼?”
“阿姨……龍姐的婚禮怎麼能錯過,這不就趕回來了。”
龍珍珍挑了挑眉:“聽說你和我們家依依已經同居了?”
舒朗暗忖,老媽果然是老媽,直接就甩個重磅炸彈。他老老實實回答:“您聽說的是真的。”
“聽說你那方麵不太行?”
舒朗這個汗呀,“那是道聽途說。”
“我還聽說你不是真心對我家易依,你是借她炒作?”
“這個是記者胡寫的。”
“我跟依依說,讓你們給我帶件豔壓群芳的禮服,是不是泡湯了?”
易依一見不好,忙幫著舒朗打圓場:“媽,他能趕來就不錯了,你別為難他,天一亮我就租去,挑最貴的還不行嗎?”
龍珍珍抬手照易依屁股拍了一巴掌:“小樣兒,這胳膊肘讓你拐的。”
“龍姐,我帶來了,在車上,我這就去取。”
帶了?他下了飛機特意去公司取的?易依頓時覺得鼻子一酸,他總是這樣,細心到讓人感動。
幾個女孩子一聽有漂亮禮服,都吵著要一起下樓,易依一瞪眼睛,又全都嚇得不敢吭聲了。
沒多大功夫,舒朗從樓下返回,把裝著衣服的袋子交給易依:“妞,快幫龍姐試試,如果不合適我馬上改。”
龍姐終於笑了,這小子看著還行,挺拿丫頭當回事的。
抖開那件衣服,霎時滿屋搶眼的金色,那上麵繡著精致龍紋,尊貴非常。女孩子忍不住發出擾民尖叫,穎萱一口一個“lady gaga”,文娜不停說“正常”,蘇曉一直在“了啦”,霜霜忍不住來了句:“天可憐見的,怎一個華麗了得!”
穎萱受不了這種刺激,滿屋子遊走,“天哪舒朗,你可真舍得,君臨天下都能拿出來,我後悔當初要那件‘母儀’了。龍姐,親媽,你回頭能借我穿穿不?”
“不能!”龍姐摟著衣服,回答得無比幹脆。
易依把老媽拉走,再回來時,龍珍珍已經穿上“君臨天下”,笑得合不攏嘴,她問蘇曉的老媽:“你看看,我像老佛爺不?”
“像什麼老佛爺,這不是武則天嘛。”
龍珍珍這個高興啊,抬手在舒朗頭上賞了一巴掌:“小子不錯,很會討老娘歡心。這衣服是挺好看的,就是有點兒勒得慌。”
舒朗走上前查看,見旁邊的拉鏈張著口,龍珍珍又舍不得脫掉,就用巴掌擋著。舒朗笑道,“龍姐的身材真好,跟穿在模特身上差不多。問題不大,我重新改一下就成。”
龍珍珍龍顏大悅,舒朗適時送上禮盒:“龍姐,這是送您的禮物。”
“什麼東西這麼沉?”龍姐好奇地打開盒子,裏麵是一百多個翠綠的小方塊,個個晶瑩剔透無比可愛。這可是楚朔家的鎮宅之寶,舒朗拿到這個,回頭還要麵對夏暖暖的大肆搜刮呢。
這副麻將太養眼了。龍姐拿出一塊在手裏把玩著,手感細膩滑潤,這小翡翠真稀罕人,這小子真會投其所好!
她想了想,又板起了臉,“麻將是不錯,可是你姓舒,老娘打麻將總輸錢怎麼辦?”
舒朗腦子飛快運轉,笑了笑說:“龍姐,這副麻將叫‘彼竭我盈’,它的主人在麻桌上怎麼會輸錢呢?”
幾句話說得龍姐眉開眼笑:“真的啊?口彩不錯,典禮結束我就支一局試試。”
舒朗鬆了口氣,這算是過關了吧。他抬頭看看牆上的鍾,催促道:“我改衣服,大家都去休息吧,龍姐好好睡一覺,到時候妝才化得漂亮。”
龍珍珍心滿意足走向房間,突然又回頭:“姓舒的小子,你用專業的眼光評價一下,我漂亮還是我家依依漂亮?”
舒朗“……”
龍珍珍的婚禮在小鎮引起了轟動,且不說她那天年輕得像三十歲,也不說她的女兒女婿有多搶眼,更不說她老公多體貼,單她身上那件發著金光的“君臨天下”,就讓同一年結婚的諸多新娘大呼嫉妒。
小鎮上後來流傳了一句話,養個能幹的兒子,不如生個能吊金龜的女兒。用長恨歌裏的句子總結一下就是“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龍珍珍的婚禮給小鎮留下了後遺症,但凡結婚的人家,都會跑去看看那件禮服,然後照著弄上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