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是誰?
這個疑問直到和前來接應的車輛彙合,仍在冰淩的腦子裏盤旋。
看情況,應該是雲郎至親至愛的人。
這個猜測,立即叫冰淩煩躁起來。
“臭雲郎,到底對我隱瞞了多少東西!”冰淩撅起了嘴,恨恨的自語道。
雲郎獨自走在隊伍的最後麵,眼前,始終浮現著香兒無法合上的眼睛。
那月牙兒一般的雙眼裏再無歡樂,而是充滿怨恨。
即使死去也無法消解的怨恨!
雲郎歎了口氣,心頭沉重的無以複加。
若是香兒在天有靈,恐怕仍不會原諒自己吧!
難以回首的過去,總是無法遺忘或擺脫,總會在某個時候突然找上來。
那個少女,為什麼要這麼像她!
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為什麼有如此相似的人?
這是,上天在冥冥中安排好的嗎?
好像,之前在雲海的那個女人,也認錯了自己,才有了一夜歡娛。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這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真的有難以揣度的聯係嗎?
雲郎不解,也想不出個頭緒。
十五個人,四輛越野車,在雲郎的手碰到車門的時候,神情掙紮著又退了回去。
“對不起……我不放心。”
雲郎說完,掉頭大步往小溪的方向奔去。
“……”冰淩張嘴欲喊,卻沒能發出聲音,呆呆的望著雲郎迅速遠去的背影,心緒莫名。
戰士老金搖了搖頭勸道:“隊長,叫雲教官去吧,其實,我們也放心不下那個小姑娘。仔細想想,人家不接受施舍,肯定是自尊心比較強,我們不應該這樣就心生怨恨,覺得人家不知好歹,最後棄之不理。”
“是啊,老金說的有道理,一個失明的人,在這荒山野地,萬一碰到個歹人,那後果不敢想象,而我們也要間接的背上責任!”一名戰士接口道。
冰淩並不是無情之人,但醋意難消,板著臉道:“隻等半小時,過了時間我們就走!”
這話雖無情,但戰士們哪個也不傻,暗笑著應了下來。
不到半個小時,雲郎便回來了,和去時一樣,孤身一人。
冰淩下車,看他臉色不好,忍不住詢問道:“怎麼了?人呢?”
雲郎失落的搖頭:“不見了。”
眾人一驚,戰士們迅速下車,擔心的嚷嚷道:“我們一起去找,別真出了事!”
雲郎伸手阻止道:“不必了,她應該是和其他人走了。”
冰淩道:“有什麼發現嗎?”
雲郎點頭,解釋道:“發現了另外一個人的腳印,估計是個腿腳不好的老人,算了,我們走吧。”
眾人聽後,知道少女有親人接走,終於鬆了口氣,安心的上車。
越野車啟動,帶著勝利歸來的作戰小隊,沿著公路往雲海的方向疾馳。
冰淩沒有乘坐第一輛車,而是和雲郎一起坐在第四輛車上。
如同來時一樣,顛簸的村鎮級公路晃的人難受。
雲郎閉目養神,被難以回首的往事縈繞,讓他沒有精神搭理身旁的女人。
冰淩感到委屈,心裏湧起不受重視的失落感,獨自哀怨了一會兒後,卻是困意上湧,靠著雲郎的肩頭睡了過去。
昨晚,她為了陪他,隻睡了一小會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