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將門關好,也順著樓梯下了樓,樓下卻是空無一人,阿蠻就徑直走出門去。
雖然入了夜,可百花城是這方圓百裏最大的城鎮,自然免不了夜市。
阿蠻打小在老榕村長大,哪見過這場麵,嘴裏“謔謔”有聲,抬頭四處亂看。
再一低頭,完了,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去了,回頭看看,也看不見自己住的那家客棧了,阿蠻心想:這是真迷了路了。
想問人,可是出門前忘了看看那客棧叫個什麼名字,阿蠻連罵自己糊塗,自從進了城以後就拘謹的很,果真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土包子。
可這麼罵自己還是於事無補,隻好順著這路一直走。
沿街小販還在叫賣,各家店鋪門口也掛起了燈籠。
走了這麼許久,阿蠻還是沒找到回客棧的路,正焦急時,見一條街上燈火通明,熱鬧的很,就想過去看個究竟。
走在這條街上,阿蠻最大的感覺就是一個字,香!
阿蠻四處嗅著,到底是哪那麼香呢?這街上來往的全是男人,一個個身上都是酒氣熏天,還都是中原文士的打扮。
阿蠻也穿一身中原人的衣服,頭發卻是披散的,引得路人多看了他幾眼。
阿蠻納著悶,搞不清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抬頭往街邊樓上看去,有許多姑娘正花枝招展的笑著。
阿蠻想這中原人果然與自己不同,男人看起來都弱不禁風,女人倒開放的很。
這麼想著,不自覺又抬頭往二樓的姑娘們看去,這下他聽清楚了,姑娘們嘴裏說的是:“大爺,上來玩玩嘛。”
阿蠻立馬明白了這是個什麼地界,臉“騰”的就紅到了脖子根,低頭快步疾走,想趕快離了這條街。
許是走的太疾,迎麵就撞上了一個剛從掛著“怡紅院”這三個字大招牌的樓子裏出來的公子哥。
阿蠻抬頭一看,那公子二十左右,一身素白文士裝,手拿描金紙扇,好不風流!
阿蠻趕緊低頭拱手,說道:“抱歉抱歉。”
那公子卻像沒看見阿蠻,迎著他就走了過來。阿蠻沒想到對方就這麼直直走過來,躲閃不及,被撞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下附近樓上的姑娘們一個個掩嘴笑著,來往的行人就沒那麼文雅,一個個哈哈大笑。
阿蠻本來就窘的很,這下出了醜更是惱的不行,站起身也顧不得拍拍身上的灰,開口說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沒聽到我已經道歉了嗎?”
公子哥笑道:“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這不是兩相抵消了嗎?”
阿蠻氣極,說道:“這是什麼理論,我撞你是無意,你撞我卻是故意,怎能兩相抵消?”
公子哥作了個無辜狀,說道:“就因為你沒撞倒我,你就是無意,我撞你個屁股墩,我就是故意?大家給說說,有這種道理嗎?”
這周圍的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一個個鬧哄哄說著:“哪有這種道理!”
阿蠻辯不過他,也咽不下這口氣,就這麼直挺挺地擋在他麵前。
那公子哥“唰”的抖開扇子,說道:“年紀不大,脾氣不小,你在那杵著算怎麼回事?”
阿蠻不想把事鬧大,咬著牙將這口氣咽下,想從他身邊走過去。
誰知那公子哥“啪”的將扇子一收,抵住了阿蠻的肩膀,說道:“你怎麼走了?我還沒找你算你撞我那一下呢,我謝青雲好歹也有些身份,被你不明不白撞了一下就這麼算了?”
阿蠻沉聲道:“那你想怎樣?”
謝青雲微笑說道:“跪下來給我磕個頭,這頁就算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