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心中一驚,不成想這食魂鬼的實力居然能暴漲這麼多,不但已經成了實體,更是達到了不畏火精的地步了,而且對方力量奇大,阿蠻發了幾次力都沒能從對方的雙爪下抽出長刀。
正焦急間,那食魂鬼生滿骨刺的長舌就已經探到了阿蠻的鼻尖,阿蠻心中不禁想到:自己要是被舔了這麼一下,哪還能留有命在?
忽的眼前一花,阿蠻還沒反應過來呢,與他糾纏不休的食魂鬼就已經被一隻碩大的拳頭,劈臉一隻拳,擊飛了出去。
阿蠻扭頭朝身邊一看,卻是比他高出兩個腦袋還多的海魁救了他,而海魁隻是揉著自己的手腕,雙眼看著前方,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既然對方沒有表示什麼,那阿蠻也不好再矯情許多,隻是輕聲道了謝而已。
“哼哼哼哼……”
大薩滿與她的食魂鬼一起陰笑起來,後者被海魁猛力一拳擊中之後,壓根也就沒有受傷的樣子,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這就是食魂鬼的回應。
阿蠻吞了吞口水,心道這什麼狗屁食魂鬼還真是顆捶不爆的銅豌豆,他看看海魁,又看看薑炎,發現這倆人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
“破壞容器,”還是麗麗最先反應過來,“它再厲害也還是食魂鬼而已,隻要破壞了盛載它的容器,它就會立刻煙消雲散了。”
薑炎一聽麗麗這麼說,趕忙就往大薩滿的身上看去,可他瞧來瞧去也沒發現對方身上像是有什麼容器的樣子,便忍不住對麗麗說道:“話說得輕巧,你看她身上的那些骷髏頭都被扔盡了,哪還有別的能裝食魂鬼的東西?”
“那就殺了她,”阿蠻聽麗麗說過,要想消滅食魂鬼有兩條路,一是摧毀容器,二是殺死煉製它的人,既然現在一時找不到容器,那就再直接一點好了,“殺了大薩滿。”
“好主意,”薑炎的語氣裏夾著戲謔,“那邊的傻大個可是已經在對方的手底下吃過暗虧了,眼下咱們連她那個幫手都沒辦法解決,我就問,咱們到底怎麼殺了她。”
海魁看了看薑炎,——他有些反感薑炎稱呼他為傻大個。
薑炎一縮脖子,他可不想在這關頭跟自己人鬧了內訌,看來自己以後是要注意注意了,畢竟對方跟自己不太熟,還是不要再胡亂開玩笑了。
“不過……”薑炎話鋒一轉,“你們要是能造出一個空當來,我倒有六成的把握一舉擊殺了那老太婆。”
阿蠻心中一動,問道:“才六成?那剩下四成呢?”
“重傷,”薑炎說話時底氣十足,“至少也是重傷。”
“成,”阿蠻心說與其坐以待斃,反不如放手一搏來得爽快,“大個子,跟我上!”說完話,阿蠻單手倒拖黑麵鬼,一馬當先的朝著大薩滿衝了過去。
這一次最先迎上阿蠻的卻不是大薩滿或者食魂鬼,而是已經沉默了半晌的石頭薩滿,他雙手舞著長棍,兜頭就是一棍朝著阿蠻砸了下來。
阿蠻舉刀相迎,算是擋住了石頭薩滿的攻擊。石頭薩滿正待要繼續發動攻勢,卻被隨後而來的海魁一拳搗在了胸口,整個人當場倒飛了出去,口中鮮血直噴。
大薩滿也不是個傻子,她早在石頭薩滿被擊飛之前就已經朝前甩出了兩道符咒,而海魁當時執意要擊傷石頭薩滿,所以那兩道符咒均是打在了海魁的側肋之上。
這倒還沒什麼,海魁皮糙肉厚還能頂得住攻擊,可接著它又被食魂鬼於肩膀上重重撓了一下,血肉橫飛之間,海魁忍痛掄開了左拳,一拳轟中了食魂鬼的麵門。
雖然明知自己的攻擊傷不了對方,但海魁還是抱著兩敗俱傷的信念跟對方拚了一把,——為的就是給阿蠻一個單刀直麵大薩滿的機會。
阿蠻在架住了石頭薩滿的長棍之後,就已經把黑麵鬼一收,任由身後的海魁與食魂鬼死鬥,他隻顧著直撲向前,看看距離大薩滿還有兩步的距離,阿蠻便把黑麵鬼掄出了一道漆黑刀影,直取大薩滿。
大薩滿當然不是個軟柿子,她要是輕易就被擊倒,那這一切也就成了笑話,所以在她揚起手杖之後,一個墨色碗形屏障便兀得出現,將她護在了其中。
“當!”
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響,阿蠻早被反震之力震得仰麵倒飛出去,手中黑麵鬼脫手而出,其上的火精更是被一下震散,——總之,阿蠻這一次突襲沒有拚過大薩滿。
可即便這樣,大薩滿接下阿蠻這一刀也不舒服,她那道護體屏障也被阿蠻一刀劈散,腳下的土地也因為受力過猛而寸寸龜裂。
“就是現在!”
人還在半空飛著,阿蠻依然不忘大聲喊出了這一句。
大薩滿悚然一驚,她這才意識到了對方的終極目的,可這時才明白未免顯得有些太晚,——倏地,一道矯若驚龍的閃光便到了她的麵前,那是薑炎,還有他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