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薑炎的到來,對於阿蠻說是一種驚喜的話,那葉狂的到來,可就有些叫人驚心了。
此時的阿蠻雖然尚且不知道薑炎為什麼會一上來就叫自己走,但通過上一次與薑伐的對話,還有最近白虎山莊對自己的態度,阿蠻已經能看出來,局勢正在朝著自己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
當日自己願意跟薑炎一同來這白虎山莊,就是因為阿蠻認為,在青城日益咄咄逼人的態勢之下,抱成一團的其餘勢力沒功夫來在意自己這個小角色,可是現在看來,阿蠻真的錯了。
阿蠻並不知道魔教對自己打的是什麼主意,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得罪了包括白虎山莊在內的一眾西部勢力,更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總而言之,目前的他就是兩眼一抹黑。
不過阿蠻卻知道,白虎山莊是不能再待了,——那薑伐對自己的態度已經從軟禁變成了監禁,再這麼發展下去,估計就得給自己上枷上鎖了,到時候自己想跑都沒辦法再跑了。
所以今晚薑炎過來叫自己準備逃跑的時候,阿蠻當即便動了心,卻沒有想到葉狂一直跟在薑炎的身邊,阿蠻這邊還沒來得及表態,葉狂就要把薑炎給帶走了。
“我不跟你走,”薑炎看著葉狂,“要走我也是跟蠻哥一起走。”
葉狂對於薑炎的話語也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他看看阿蠻,又看了看薑炎,說道:“阿蠻他的事情太大了,你管不了。”
“什麼我管不了……我偏偏要管!”薑炎知道葉狂這人,雖然在對於白虎山莊相關的事情上會顯出刻板的一麵,但他其實是個好人,“你也知道,要是我也不管蠻哥,他這次可就得要大難臨頭了!”
聽得薑炎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阿蠻的心裏還是十分感動的,他正要說話,另外一邊的葉狂卻先開了口:
“別任性,你要是真想幫阿蠻,就少給他惹些事情,再說了,莊主他們又沒說要殺了阿蠻,隻是說要限製一下他的人身自由。”
阿蠻一愣,當即問道:“限製人身自由?難道我現在還不夠被限製嗎,為什麼?”
“蠻哥……”薑炎雖然正對著阿蠻,卻低著腦袋,“莊主他要在你體內打上好幾道禁製,然後再將你鎖在虎跳崖下。”
“莊主?”阿蠻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那不就是你爹嗎,他為什麼要將給我打上禁製,還要將我鎖在什麼虎跳崖下,憑什麼?”
話到這裏,阿蠻其實已經有些生氣了。
“你別聽薑炎瞎胡說,”葉狂趁著阿蠻不注意,給薑炎使了個眼色,“這些事情還在商議當中呢,具體是個怎麼樣,還得等過幾天才清楚。”
阿蠻眯縫著雙眼,胸膛中的火氣已經快要躥了起來,自己又不是你家養的豬啊狗啊,要殺要剮全憑你的一句話,自己好端端一個人,莫名其妙被關在這裏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要對自己做那些事情,這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薑炎看著即將現出怒容的阿蠻,恨不能立刻將實情通通告訴他,可是薑炎不能保證自己在告訴了阿蠻那些事情之後,會不會影響到自己與阿蠻自己的關係,所以登時猶豫了起來。
早在回到白虎山莊的第一日,薑炎就在葉狂的提醒下,開始小心地去打探有關阿蠻的事情,誰知三兩天之後,收集到的情報把薑炎自己都給嚇了一跳。
首先值得一提的是魔教中人對於阿蠻的態度,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要求白虎山莊把阿蠻交給他們,因為阿蠻身體中有他們魔教的東西。
起先薑炎還不明白魔教口中“他們魔教的東西”指的是什麼,又細細追究之後,方才明白魔教的那些瘋子是想要阿蠻身體裏的檮杌。
檮杌身為四凶之一,本體的能力可用逆天來形容,但是經過了千萬年的封印,實力已經大不如前,所以魔教就想要通過萬獸印以及一套法咒來控製他。
萬沒想到那事情被阿蠻他們撞了正著,陰差陽錯,肉身消散、靈魂重創的檮杌進入了阿蠻的體內,——魔教的那些人當然不知道,凶獸檮杌最後的神識已經被阿蠻體內的戾氣給消磨幹淨了,還以為檮杌就棲身於阿蠻體內,這才想盡了一切辦法要奪得阿蠻,因為奪得阿蠻就等於是奪得了檮杌。
其次就要說到了白虎山莊底下的那些小門小派,雖然他們單個的實力並不怎樣,可是聚在一處,那能量還是相當可觀的,尤其是在他們透過諸多的渠道,最終了解到了魔教為什麼會對阿蠻如此渴望之後,就更不想要放掉阿蠻這塊大肥肉了。
他們厭惡魔教,認為魔教就是妖邪,也厭惡藏於阿蠻體內的檮杌,認為他是四凶,是活該萬死的妖物,可是眼下正被青城逼得緊,所以那些人就動了心思了,——為什麼不能讓自己得到檮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