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張教主就要被薑伐一劍刺死,——這幾乎就是必成的結局,因為場間誰也沒有這個能力在這種情況下攔住薑伐,或者是從薑伐的劍下搶過張教主,使他避免被一劍刺穿的下場……
不僅是沒有人能夠救到張教主,在場的許多弟子甚至連自保都已經成了問題,誰叫先前張教主偷襲薑伐的那一下來得太過狠厲,即便是至今還沒有散盡的餘波,也已經差不多要了幾名修為最差弟子的性命,也虧得他們在大戰開始之前就很有先見之明的躲了開去,不然現在已經冤冤枉枉地死了。
別人沒辦法救張教主,卻不代表張教主沒辦法自救。
一聲爆響來得好生突兀,就在薑伐的劍即將點到張教主胸膛的前一刹,一團白光撞上了一團黑芒,一白一黑兩團事物相激之後猛然爆裂開來,再次產生了一圈圈朝外擴散的衝擊波。
從張教主話音戛然而止並且突施冷箭,再到剛剛第二波爆炸憑空出現在了薑伐與張教主之間,這一切大概隻在三兩次呼吸之間,簡直是快得不能再快,一般人根本反應不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裏本是張教主隱在三河城中的一處獨門小院,但在經過了那前後兩場戰鬥餘波的衝擊之後,已經徹徹底底地變成了一堆廢墟,——其實這麼說也不是很妥當,因為被第一波衝擊震倒的房屋牆壁之類,都已經被第二波衝擊給吹得不知道去了哪裏,就連周圍原本坑坑窪窪的地麵,也被一並衝平了。
有幾個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爬了半天也沒有爬起來的同盟弟子,互相搭把手,好容易站了起來,不過他們已經不敢再向前邁上一步,誰叫自己的實力不行呢,而在他們的前方,則是呈一排排的站著實力夠格的同盟弟子,——那幾個被衝擊波吹飛的到底還是因為實力太差。
可即便是那些能夠憑著各自的本事頂住不倒的,也是在薑太極的指令下,連番向後退著,最後終於是與大戰之中的薑伐與張教主拉開了不下三十丈的距離,——至於魔教那邊則也是一樣,誰都不敢再向前邁出一步,生怕稍稍越過雷池就會被波及,畢竟誰也沒有活得不耐煩不是。
“哈哈哈哈……”
待得周圍的煙塵紛紛落定,張教主的笑聲便也跟著傳了出來,——他依然保持著最開始的姿勢,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把玩著那兩顆黑白石球,若不是身上的衣衫已經有了些許破爛之處,他還就真跟個沒事人似的。
“嗬嗬嗬嗬……”一聽張教主笑了,與他相對而立的薑伐也跟著笑了起來,“好寶貝,真是好寶貝,當得起‘兩儀’這個名號。”
“哦?看樣子薑莊主是了解這件寶物的來頭了?”
剛剛還刀兵相見的兩個人,此時卻能夠站在一起跟老朋友一樣聊天,並不是什麼“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那種橋段,而是他倆在經過那麼激烈的交手之後,身體都有些不堪重荷的感覺。
雖然強行支撐下去再大戰三百回合也不是不可以,但既然雙方都有緩一緩的意思,那當然就是先扯幾句可有可無的廢話,等狀態恢複了再繼續搏命。
薑伐也沒有對張教主藏著掖著,略微醞釀了一下後,便直接說道:“了解倒是不敢當,我也隻是曾在一本圖譜上看到過一對名為‘兩儀’的石球,當時我就那麼隨便掃了幾眼,因為圖譜對那兩顆石球的描述非常有意思,所以我倒現在還都記得。”
“那還請薑莊主賜教,也好稍解愚懷。”
張教主說到這裏,居然象征性地朝著薑伐行了一禮,由此可見這高手到底是高手,氣度做派那都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
“傳說天地初開之後,世間便有了靈氣與戾氣,一者平和中正,一者狂躁暴戾。平和者即是靈氣,在靈氣最濃鬱處,誕生一枚白珠;狂躁者便是戾氣,在戾氣最濃鬱處,則誕生一枚黑珠。”
薑伐是一邊回想,一邊娓娓而談,“那黑白二珠就是這天地之間,由戾氣和靈氣共同孕育的無上至寶,名為‘兩儀’……圖譜上的記載就是這麼多,後來我又查閱了許多的書籍,都沒發現曾有什麼‘兩儀’現世,所以就沒當回事。”
“不過今日一看,你手中的那兩枚石球,白色那顆所蘊藏的,正是精純靈氣,而黑色的那顆,的確也蘊含了戾氣,這麼一比照的話,還真跟那僅存在孤本記載之中的‘兩儀’,有許多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