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他嚐了一口道。
“哥哥,看我做的紙鳶。”她討賞似的喚道。
他溫和地摸了摸她的頭,“厲害,無垠是最棒的。”
看著他在練武,她心血來潮,頑皮地在他背後拍了一掌,撒嬌道:“我贏了!”
他捏了捏她的小臉,“是,你贏了。”
南宮無情喜愛一身黑衣,臉上除了冷漠,沒有其它表情。所以,他說的話總是讓人覺得認真。
不過再認真又怎麼樣?再認真也隻是虛偽的謊言。
從那天開始,曾經的滿足感,曾經的幸福感化為泡影……
八歲的生日,那晚,沐肖帶著她在南宮家一所別墅小住。將入冬的季節入夜很快,那晚雷光閃動,她心裏異常不安。等不及找沐肖,她自己打了輛車回去。
待看到了主宅,她開始慌了。無時無刻不燈火輝煌的豪宅,這次隻有在閃電劃過之際,留下一個鬼屋似的輪廓。
最後,她不知道要做什麼,隻是一直一直地往前跑,往前跑……滿地血腥,連走廊上嵌著的夜明珠也散發著血光。
血光之災,遍地殘骸……
目所能及的除了暗紅就是暗紅。
到了走廊的盡頭,她看見一個人,他和他們不一樣,他們都倒下了,而他是站著的。
“哥。”被叫的人有些一震,她有些慶幸地喚道,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你沒……”
“事”字她沒有說出口,也永遠說不出口,眼前的人繃直了軀體轉過身,她的話永遠斷在了喉間,她從見過他如此冷酷的臉,滿身冷血中,他手握一把浸血的槍,宣告了這一切。
嗡的一聲,她的腦袋天旋地轉,看著對準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仿佛在宣告著過去的一切,一切都是遊戲,而他陪她做的遊戲的日子,結束了……
什麼都結束了……
滿眼的腥紅,撕心裂肺的叫喊……
“啊……”倏地睜目,周圍是透明的玻璃,輕微的引擎聲表明了還在車上,她冷汗淋漓,自己居然睡著了。
“小姐,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阿瑟嚷道。
無垠平靜了自己蒼白的臉色,這回是阿瑟跟隨自己,畢竟,除了沐肖他們,誰也不清楚她為何夢魘。
到底,是他們讓她無法安息。
“所以啊,大姐大你要斯文一點,整天打打殺殺……還有你要多吃核桃……安神補腦……”阿瑟見她無大礙,開始了他的忠言逆耳。
無垠無所謂地笑笑,一點也不賣他臉色,斯文點?不就是想她同意別帶他去練手麼!
阿瑟見長言無果,耷拉著腦袋目光哀怨地看著她。
避開他的目光,無垠看著窗外,思緒飄飛,那個男人是什麼意思?嘲諷她像個爭強的小孩,在做著渴望被誇獎的行為?
不過無垠對他並未想太多,即便兩人很相似,但她更在意的是南宮無情,兩年了,她不見她名義上的哥哥夠久了,想到兩人再次相遇,她不禁緊張地箍住窗沿。
到時候,她絕對會殺了他……
第二天,A市的幾家大型商場迅速換手,商場未變,營業人員也未變,但那所有者卻變了。南宮家的標誌代替了原擁有企業的標誌,而這小小的變化幾乎無人問津。
當晚,南宮家舉辦的幾場服裝梯台秀推出了特別新款,別出心裁的服飾讓A市各名女淑媛趨之若鶩。
僅僅幾天時間,各樣的風波走向平息,之前的事件很快就被人淡忘。
無垠隔天回到蒙辰家時,已近傍晚,這天是周末,所有人都已經聚在側廳等她。
蒙辰家很大,空置的房間多不勝數,雖然每個房間的裝扮都不大相近同,算是各有千秋。但,各不相同中又不失蒙辰家的韻味……沉穩、大氣。
推開門,入眼的是沉著的暗藍色調,房間雖不大,但眾人各姿地坐在房間裏,倒別有一種自由聚會的感覺。
沐肖,延墨,遙光,她和阿瑟,再加上角落裏火爆的獅子,人是齊了。
“死女人!你給我的阿飛裝了什麼東西?”從起初的兄弟再到死女人,角落裏火爆的獅子忍不住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