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樓年代已久,又不是什麼特殊建材而造,哪能承受住那個發了狂的囚犯的狂敲烈擊?頓時,天台隨著被擊出來的裂縫,斷了開來,整個台麵躍躍欲墜。無垠與郯延墨對視一眼迅速向門內跑去,沐肖拔出自帶的鎮靜藥物往那發狂的囚犯脖頸一插,提著他的身子馬上往回跑。
人仰馬翻中穿著高跟鞋的蘭芷汐被落在了後麵,舉步維艱。
眼看天台就要砸落,她絕望中一躍,一手攀住了對麵凸出的鋼筋,生生地被吊在了上麵。
看到這一幕,無垠大感風水輪流轉,就在不久前,她也是被這樣掛在空中,“生死一線”的。別以為她沒看到,她看得清楚的很,如果自己真是隻小白兔,現在就已經紅顏薄命了。
惡劣的心思湧上心頭,無垠麵無表情地走近攀著鋼筋的蘭芷汐,站在她旁邊輕巧而擔憂,背後,如若有誰看著這一幕,無不認為是溫和淑婉的南宮小姐你救即將墜落的雅蘭家小姐,但是,也許是心虛的作用,那吊在半空的蘭芷汐可不這麼認為,看著無垠走進的腳步,感覺到鞋尖已經碰到了自己的手。
這一刻,蘭芷汐怕得冷汗淋漓,怕得直想尖叫,她不知道當時她有沒看見自己做了什麼,也許是內心作祟,當她看見她蹲下來的時候,嚇得驚叫出來。
看著被嚇得半死不活的蘭芷汐,無垠很滿意地站起來準備往回走,她又不準備救她,她不是聖人,也從不救自己的敵人。哪知,剛想退後一步,又是一股力量推了過來,身體的猛然掠過蘭芷汐,無垠直接往下墜去。
這回她看見了,那個推她的人。她一直以為是蘭芷汐,因為當初在禮堂,她就走在她的後麵,沒想到,居然是蘭芙兒!
空中一個扭身,無垠抓住另一條鋼筋吊在了半空,此時前方的人都已晃過神來,郯延墨跑上來拉住了即將攀不住的蘭芷汐,而另一個人慢了一步跑來拉住了她。握著那人的手,她淩空一躍,跳上了實地,劇烈的動作使黑框眼鏡掉落,藍眼星目,傾城之貌,瞬間暴露在別人的眼裏,抬起頭看了眼前扶住她的人一眼,眼前的人也在盯著自己,這個人她認識,他是這是這次慶典的舉辦人,幕家的嫡子幕清疏。
“南宮小姐沒事吧。”眼前的人溫和地道,雖不及郯延墨的溫潤如玉但也別有一種儒雅的感覺。
“嗯。”輕應一聲,無垠看著他眉眼含滿笑意,裏麵,炯炯有神的目光毫不避諱地透露出對她的驚豔。無垠對他溫和地點點頭,表示已打過招呼,在她眼裏,世上有三種人,自己人、敵人、陌生人,沒人願意給自己麻煩,幕清疏算陌生人,對待陌生人的最好方法就是把他變成自己人。
不動聲色地放開幕清疏的手,無垠緩緩地轉過頭看向蘭芙兒,隻見她眼裏有著無法遮擋的訝異。蘭芙兒會古武,她剛才那幾個動作流利沉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會些手上工夫,蘭芙兒自然也看在了眼裏,南宮家毫無用處的花瓶小姐居然有不錯的身手,她自然會驚訝。
晃過頭,當看見蘭芷汐嚇得腿軟得像個八爪章魚,死死吊著郯延墨不放時,輪到無垠詫異了,雖然雅蘭家小姐的神秘程度不亞於她,但盛傳中,雅蘭大小姐名聲可是與她完全相反,居然會嚇成這個樣子,難道現在的謠言傳到連一點根據都沒有了?
不過,一切算是塵埃落定,巨大的鐵鏈束著那被沐肖注了不少鎮靜藥水的囚犯,被趕上來的警衛人員拉了下去,其他人算是頗有受傷卻無人死亡,臨走前沐肖使了個眼色,無垠以擦傷為明由跟了上去。
以擦傷為借口,無垠緊隨著沐肖進了醫務室。
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開了燈,入眼的是滿室的白色。
“什麼事?”看著沐肖披上一旁的白大褂,無垠問道。沐肖會醫,所以當初就被她引入了醫務室這種混雜的之處潛伏,除非有什麼重要的事,否則她不會主動叫她。
“小姐,你看這個。”沐肖抽出一個細長的注射器,“這是剛才趁他們不注意,我從那囚犯那拔下來的。”一看是那支被射過來的藥物注射劑,無垠抬起了眼。
看她那顫動的長睫,沐肖知道了她的在意,拔出針管道:“是類固醇,濫用會讓人情緒的波動,無法控製的進攻性行為。”說完,她往裏走,打開實驗室的大門,籃球場一般大的實驗室放滿了各種試管、人體模型,巨大的玻璃水柱內還泡著一些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