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她是喜歡黑夜的,比起白天的通徹的陽光,夜晚無疑更加神秘得令人迷醉。
一個人獨自走在街頭,郯延墨被南宮無垠派去親自給無極門下達通訊,並沒有跟來。
紅燈綠酒中,她隨意地逛進了一個類似於餐廳的地方,理由很簡單,從午後開始他就沒吃過什麼東西,一覺醒來就更有食欲了。
南宮無垠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手捏著食譜,一邊細細地打量周圍,這回她才發現這不是普通的餐飲場所,有休閑餐廳的高雅,也有酒吧的風情。出入人士多為一些小資名媛,曖昧的黃光下爵士樂奏出不盡的慵懶。很難得的,沒有挺著啤酒肚的土豪在耍酒瘋,也沒有讓富二代官二代得瑟的高亢旋律,一等一的檔次不是些小門小戶就能進來的。
點著菜單,聽著爵士樂,無垠像一隻慵懶的貓,沒長骨頭似的抵在桌上。這些天以來難得的放鬆,一放下身上的重負,她就總覺得休息不夠,果然,人都是不能放鬆自己的。
嗯,無垠心中想就算它是酒吧吧,搖晃著牛奶,不說在酒吧裏喝牛奶,就算在頗有小資情調的休閑餐廳喝牛奶,那也是夠另類的。
人群更多了,忽然暗下來的燈光讓南宮無垠眯起了不適的眼,第一次來,並不知這地方有什麼規矩事,所以,她不動地按捺在一旁。
周圍突然一片漆黑,燈光直直照在舞台中央的人身上,這場景!當在開搖滾演唱會麼?無垠的目光不自覺地向舞台中央看了過去。
都說有些人有些事在固定的時間﹑地點,總會遇上,心心相吸,那是緣,不想遇見卻終會再見,那就是命!所以……
南宮無垠緊盯著舞台上的身影,所以,她不會逃避!
時鍾指向了十二點整,場內開始一陣喧嘩,本頗有小資情調的酒吧一改原來的慵懶、高雅,所有人全都衝向舞池,中央的舞台升起,黑色細柱形舞台頂端,被熱捧的人粉墨登場。
舞台燈閃耀,燈光再閃爍刺眼,卻仍不及舞台上的人引人奪目,他儼然像一個天神,讓人崇拜得五體投地。
如此場景,如此氣氛,那人演奏的不是DJ舞曲,不是酣暢淋漓的搖滾,卻是爵士。
爵士高雅風情,他卻奏得耀眼與華麗;爵士樸實愜意,他卻奏著另類的尊貴;爵士慵懶隨性,他卻急促地張揚。失了這種原始的東西,再好的演唱都變了味。
原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塊淨土,沒想到盡是肮髒不堪,司亞聖果真足夠另類,有他在的地方能幹淨到哪去?
看那投入演唱中的男人,那副情聖的樣子,南宮無垠啼笑皆非,他的本性,她比他自己更清楚,一匹惡狼在人前裝天使,那會讓了解真相的人什麼感覺?
無垠的想法,有多少誇張的成分在,隻有她自己清楚。
如果說郯延墨是與生俱來的高貴,那司亞聖無疑是尊貴的,那專屬上位者的尊貴是別人想學也學不來的,但,那處於上位的通病,司亞聖也樣樣不缺,高傲、自滿、嗜權,時隔多年,她最無法忍受的就是他的道貌岸然。
想到這,南宮無垠漸漸走向舞池,嘴角一勾,滿是興味地向上看去。
五六米的高台上,司亞聖很享受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俯瞰中一個身影意外的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她並未像其他人那樣渾然忘我,也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癡狂崇拜,昏暗的光線下他看不清她的臉,一道舞台燈閃過,淺淺的光斑晃過她的下巴。
那人輕抬的頭顱望著他,在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她勾起了的嘴角閃著詭異的弧度。
隻是這樣的一個畫麵,司亞聖差點唱錯了音,好在他及時地調整回情緒。
微微的波動別人聽不出來,但無垠可是聽得一清二白。
走出酒吧,南宮無垠現在的心情說不清是好是壞,難得舒心的時刻自己卻遇見了最不想見的人,回過頭,看著富麗堂皇的酒吧,門麵上醒目的司亞家的標記閃爍著,她居然毫不敏感地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