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誰還有那屁的千金姿態,誰還有那雍容華貴,眾人都驚呼起來,特別是女人,錘著身旁的男友嘟著嘴也要個這樣的宴會。
嗬嗬,陌璃笑著,陶瓷娃娃般精致的臉上,渲染著無邊的喜悅,這可不是幕清疏想的出來的。
焰火,無垠望著空中那奪人心魄的焰火,目光有些呆滯了下來,過去她也喜歡看焰火,放煙花,如今卻成了奢侈的事,如果沒有十年前的變故,如果她父母健在的話,她是不是永遠都可以看著煙花長大?
所有人歡呼中,驚喜中,陌璃掃了眼座上的無垠,沒有笑,沒有哭,還是一如既往地淡漠的看著,與這個世間仿佛格格不入……
陌璃嘴角的笑有些顫,她,還是沒有笑。
喜悅一旦爆發就難以回收,興許是她根本沒有融入這樣的氛圍中,所以在幕清疏離開宴會的那一刻,無垠就發現了,她揭開身上的被子,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不是她懷疑什麼,隻是剛才幕婉婷的動作很讓她在意,興許是擔心他吃虧,腳竟然不自覺地邁了出來。
走出宴會的門,幕清疏直直朝旁邊一個方向走去,見此,無垠也靜靜地跟了上去,腳步輕如薄紗,落地無聲的,卻在那拐彎的路口被人停住的腳步。
“無垠!”一個醇厚的聲音響起,毫不陌生的音調帶著許些沙啞,無垠的腳步頓了下來。
待回過神,前方的幕清疏拐了個彎,早早的失去了蹤影。
心中聚氣,無垠麵善心不善地轉過身,冰藍的水瞳對向身後那人的眼,“司亞聖,你有什麼事嗎?”對,就是司亞聖,算起來,他們有段時間未見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她都快忘記他的樣子了呢。
“沒事就不能找丫頭你嗎,你給我惹的那些麻煩,我還沒有好好算算呢。”司亞聖說,略略沙啞的嗓音仿佛曆經了滄桑,無垠有些驚訝,才多久不見,眼前的司亞聖憔悴了,消瘦了,那一向傲氣的雙瞳竟染上了些許渾濁,一向光潔的下巴,冒出了淺淺的胡渣,銀灰色的西裝也有些褶皺。
無垠皺皺眉,這人怎麼了,哪有當初半點尊貴的樣子。
反正人也跟丟了,她不介意去聽聽他說什麼。
“說吧!”走至一個隱蔽的角落,無垠道。
聽著她平靜的近乎冷酷的聲音,司亞聖心裏一堵,一團火從心底躥了上來,“你還敢來,今晚都是幕婉婷叫的人,給葉安雅撐場子!”
葉安雅?那女人?
“那又如何?司亞聖,你不會忘了今天是誰生日,今天的主角是誰吧?”
“我……”
“你想說是幕清疏沒把好工作,讓幕婉婷招來了一幹不葉安雅的人吧,如果你想讓這點讓我們彼此猜疑的話,我勸你還是省省心好了。我和幕婉婷什麼關係,我自己絕對比你更清楚!”
“司亞總裁還是自便吧。”
“嗬嗬……”司亞聖有些苦笑,醇厚的嗓音帶著受傷,“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司亞總裁,我們認識麼?”心狠,什麼叫做心狠,他說十句也抵不上她一句話。
看著那抹身影消失在門口,陌璃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她的笑隻是為她而笑,多少年了,無垠,我始終沒見你真心笑過,偶爾的那麼幾次,手指也掰得清楚。
走到吧台坐下,陌璃又開了一瓶香檳,酒水倒入杯中,看著杯中的人影,南宮軒走了過來。
“死小孩,你也要喝一杯?”陌璃問,臉上好像有點醉。
“你甘心嗎?你覺得他適合嗎?”這小子今天格外的深沉,連陌璃姥姥都懶得叫了,有些驚訝,陌璃的手一頓,抬頭看向南宮軒。
“適合?無垠喜歡就好了。”喜歡,她喜歡嗎,她都不知道她喜歡過什麼。
哼,見陌璃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南宮軒冷冷地哼了一聲,離了開來,孩子畢竟是孩子,這家夥再深沉,也抵不過骨子裏是個孩子的事實。
抽著口袋,小惡魔再也壓不住了怒火,糾結著,發泄著,毫無目的地扯著口袋,跟了姐姐身邊這麼久,他都不知道口袋裏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