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看著大約三十出頭的年紀,身上的穿著甚是華貴豔麗,上身穿著一件玫紅色的繡金黃色芍藥的短襖,下麵係著一條湖藍色的百褶縐絲綢繡金黃色芍藥棉綜裙,外麵還罩著一件金黃色的鬥篷,那上麵繡著一大朵盛開怒放的牡丹。
婦人的身前,跪著一個身著姨娘服飾的女子,那女子看著快到三十歲的模樣,本來想要站起來的身子,此刻正因為那老者突如其來的介入,而依舊跪在地上,如果看得再仔細一些,就可以發現,那女子的身子正在微微的顫抖。
“都是你這賤人幹的好事,現在好了,讓那老不死的發現了。”
老者一走,婦人立馬就抬起腳狠狠的朝跪在地上的女子踹去,嘴裏還忿忿的咒罵著:“那兩個老不死的,怎麼就可以活得這麼長久呢?老娘這一輩子全都被他們這兩個老不死的給毀了。”
跪在地上的女子被那婦人給踹得一下子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頭一下子就撞到了門邊的牆柱上,額頭上立時腫起了一個大包,血絲從裏麵不斷的往外滲出,嘴裏還隻能低聲下氣的求著饒:“公主,婢子會想辦法再出去一次的,求公主饒了婢子這一次吧。”
“既然你還有這份心,那就先留著你這條賤命。”
婦人揮了揮手:“要是辦不成,小心我撕爛了你的皮,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嘴硬?”
如今被弄到這荒郊野地的房子裏麵來,叫她日後可怎麼辦才好?那一邊的人還等著她的回話,那邊已經明確告訴她,也就是在過年之後,應該就要動手了,可是,她卻被弄到了這裏來住著,還一步都不得出去房門,更別說是出去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了?這叫她如何給那一邊的人送信去呢?
婦人自打搬到這裏來住之後,就整天的愁眉不展,心急如焚,好不容易讓她想到了一個法子,卻沒有想到,才讓人出去辦了一次事情,就又被那老東西給發現了,難道說,那老東西很早之前就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嗎?
婦人坐在房裏生著悶氣,心裏如同有十多隻貓窩在裏麵一般抓撓得難受。
當初,她的父兄讓她過來這裏的時候,和她說好了,隻需要等到那事辦成了之後,她就可以回去的,可是,她來了之後,這一等就等了近二十年,她父兄那邊倒是一直都有人過來和她聯係,也經常都想著寬慰她的,隻是,如今的她,青春早已逝去,卻還是孑然一身,這又怎能不叫她心急難耐?她做了那麼多,又有誰會想著給她彌補?她後半輩子的日子又將如何打發?他父兄算計了半輩子的宏圖偉業,又到何時可以達成?
婦人哀婉歎息,長日寒冷,她卻隻能獨坐寒窗,那個女人,其實要比她幸運得多,至少那老東西的心是在她那裏的,盡管她對那老東西從來都不屑一顧,但是,她沒辦法不嫉妒,她自己孤燈獨坐,別人自然都不允許成雙成對的。
房門外,掛著兩個又圓又透的大紅燈籠,那是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新年而特意掛上去的,燈籠上,兩個鬥大的黃色字體,讓那婦人看著又再次的咬牙切齒,因為那上麵寫著的那個字,就是她認為毀了她這一生的那個字——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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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瑩灩不再去管那些鼠兔,剛才狠狠的折騰了它們一下,這會兒得讓它們好好的悠閑的享用那些美食。
對於自己每天都要折騰的這些鼠兔,董瑩灩心裏總是感覺有些過意不去。
那些小白鼠看著還是挺可愛的,一點都沒有到處亂竄的那些黑色的老鼠的惱人特質,總是那麼乖乖巧巧的;那些小兔子就更加是的了,它們那紅通通的眼睛,短而柔軟的尾巴,還有那毛茸茸的耳朵,本是都該當作寵物來養著的,可是,她卻把它們都當作了曆練的工具,這些,都讓她總想著讓它們能多吃些好東西,這樣子也算是她給它們的彌補吧。
看著小白鼠和小兔子們津津有味的啃食著食物,董瑩灩微微歎口氣,重又走到院子的另一邊去練功了。
等到又把基本功練了一個遍,董瑩灩這才輕輕拭去自己額頭冒出的汗,走過去,把已經吃得小肚子溜圓的小白鼠和小兔子一個個的拎進了籠子裏。
做完了這些,又自己動手把院子裏的東西收拾整齊,歸攏到一邊,董瑩灩這才朝柳可貞的房裏走去。
這後院是董瑩灩特意選的練功場所,她做事的時候一向都喜好安靜,所以每天都是一個人過來的,結束之後呢也從來都不叫下人過來整理,所有的事全都是自己動手,這樣她才覺得更隨意,更安心。
沒有再碰到什麼突然發生的事情,董瑩灩便在早飯之後,與柳可貞,金子陽告辭,帶著鬆福、疙瘩和蕊香坐著馬車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