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瑩灩自然是不會姑息養奸,她讓鬆福和疙瘩各抄錄了一份口供,那庶子一邊畫押按手印,一邊不住的哼哼。
那三份口供,一份連同那些人一起被送去了京城的知府衙門,另兩份董瑩灩都留下了備在身邊。
這事可能還不會這麼快就完結的,這口供可能還會要交出去一份,最後那一份是董瑩灩留在身邊患於未然的。
這事畢竟牽扯著安邦侯府,也不知安邦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董瑩灩對他的認識也就僅僅是停留在初識的層麵上,隻知道他是小舅父周濟常的恩師而已。
當著丁廚師一家人的麵,董瑩灩讓蕊香把那空債的借據給焚了個幹淨。
丁廚師也不是一個傻子,如今他們家惹的這禍事,董瑩灩二話沒說就這麼給他了結了,而且救了他的母親。
在那庶子說出安邦侯府的時候,丁廚師自然也是明白的,董瑩灩這就可能是為了他們家而會惹上麻煩的。
“六少奶奶,您對老朽一家的恩德,老朽沒齒難忘。”
丁廚師安頓好了他那受了重傷的姑爺,帶著兒子女兒,還有外孫子和外孫女從裏屋走了出來。
看著被鬆福和蕊香五花大綁捆著走著院門的那一大堆人,丁廚師禁不住的老淚縱橫,便趕緊撩袍跪倒在地,叩頭謝起恩來。
丁廚師的兒子丁新安,女兒穀家娘子和他那四個外孫和外孫女也都跪倒在地,衝著董瑩灩不住的叩頭。
董瑩灩雖說沒有誥封在身,但是她是義親王府正兒八經的六少奶奶,也就是當得起這些人的叩拜的,隻是她很是不習慣,看著這麼一堆人跪在自己的麵前,她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挺是別扭的。
“丁廚師,你們都不必同我客氣。”
董瑩灩伸手虛扶了一下,用眼神示意周氏代勞,去扶丁廚師起來。
“丁廚師,”
看著丁廚師又坐了下來,董瑩灩想著快些把事情辦妥了,可以帶著這些人一同離開這裏,她看著那穀家娘子一家也都是不錯的人,而且原本還是做糕點生意的,便就打算著把他們全都安排到那飯莊和繡坊裏麵去。
這樣一來,既可以解了自己無人可用之愁,也可以讓這一大家子人的生活上過得好一些。
“六少奶奶,您有何事盡管吩咐,隻要是老朽可以辦到的,一定聽憑六少奶奶的差遣。”
丁廚師聽見董瑩灩叫他,馬上又站起身來躬身施禮。
董瑩灩心裏暗自好笑,這倔老頭,禮數還這麼多,要是讓他這麼拜下去,他的頭不暈,自己非給他搞暈了不可,就忙出言製止:“丁廚師,你不用如此多禮,我從不喜歡這麼些個虛禮俗套的,你如若再這麼多的禮,我想說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那是老朽多禮了,那就請六少奶奶吩咐吧。”
“我今兒個來,這一來本就是想給丁老太太診治醫病的,六爺把老太太的近況透露了與我知曉,他還囑托我要盡量多為丁廚師分憂,所以呢,你現在可以帶著我這小師弟進房裏去給老太太瞧一瞧,對於老太太的病,即便是眼下不能馬上就有辦法,但是,日後是定然會替老太太把病給治好的,不知丁廚師,你認為如何?”
“六少奶奶有如此的美意,老朽自當是求之不得,安兒,你帶著這位小兄弟去給祖母瞧一瞧吧。”
董瑩灩遣了疙瘩去給丁老太太把脈診治,自己則和丁廚師在院子裏繼續交談:“丁廚師,我如今剛剛新開了兩家鋪子,你也是應該知道的,我不方便總是拋頭露麵,而姨母一個人照顧兩家鋪子也實在是力不從心,所以,想請丁廚師出來幫我,不知你可願應允?”
“六少奶奶的鋪子,老朽時自當效力的。”
“那好,你們這家子,連同你家姑娘的一家,也不用再住在這裏了,今日就收拾了行囊,隨我一同起身,可好?”
“多謝六少奶奶抬愛,老朽替一家子所有的人都謝過六少奶奶了。”
“丁廚師,你也不用客氣,我那兩個鋪子以後還需要仰仗你們的地方多了,你們隻需好好幫著我打理便可。”
疙瘩給丁老太太診了脈出來回到院子裏,站在董瑩灩身邊搖著頭道:“灩兒姑娘,丁老太太的這個病症,我從未見過,如今隻能把脈像記在心間,回去與師父他老人家商量了。”
“好,疙瘩,辛苦你了。”
董瑩灩點頭,轉過臉對丁廚師道:“我這裏有一些藥丸,剛才給丁老太太服過一顆了,看著很有些用的,我把這些藥丸留給你,如果又急需的時候可以用。”
說著這話,董瑩灩從袖籠裏取出了一個她早已準備好荷包,遞到丁廚師的麵前:“至於丁老夫人的病,我定當是會盡力去設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