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瑩灩雖說是一時沒想明白,不過,也沒有想著要去追問,別人想說,自是自己就會說的,不用她去巴著詢問。
一切隨其自然,董瑩灩早就已經想好,無論發生什麼,在保全自己的狀況下,啥都可以放過不計。
該是她的,那總會是她的,她想推也不可能推得開。
長短可以不論,小得小失亦不必去計較,安穩度日,平靜的度過這一世,這便是董瑩灩如今的既定目標,至於其他的,可以接受的那便就要了,不可接受的,即便是硬往她麵前塞,她也不會要的。
該擱下的絕對不可猶豫不決。
第二天,董瑩灩早起練了功之後,便叫來了鬆福,讓他去城門口看看榜文,她其實對李家兄妹所說的話,早已心中有數,也已想好了人員的安排,此刻隻是再確認一下而已。
李寶雲敢拿這樣的事情來作為博她信任的籌碼,這本就增加了她說話的可信度。
果不其然,董瑩灩剛端起飯碗準備喝粥,鬆福便顛顛的回來回稟了:“城門口各處都貼出了太後的懿旨,說是如今皇上病重,便由太後和平王殿下暫時執掌朝事。”
“平王和太後?”董瑩灩喝了兩口粥,夾了一筷子青椒炒土豆絲放進嘴裏。
“是的,回姑娘的話,這平王殿下和太後本就是親戚。”鬆福打眸瞟了一眼董瑩灩身後站著的蕊香,聲音壓低了一些,“皇後娘娘是秦國公的遠房表妹,本就是太後做主進的宮。”
這太後一黨在朝中還真是挺厲害的,董瑩灩暗自有些心驚,麵上卻沒有絲毫的顯露,很是隨意的吃著點心。
隻是,如今那些進了宮的臣子卻是一個都沒有放出來的意思,這事端的還沒有那麼的簡單才是。
鬆福低著頭躬身站在那裏,董瑩灩不發話,他是不敢挪動半分毫的。
這些日子,鬆福被金子卿給了董瑩灩,在她的身邊近身伺候之後,他在不知不覺間拿著兩人作了一下比較。
鬆福驚訝的發現,這董姑娘的身上有一種天生就讓人畏懼的氣質,在她麵前,他想要隱瞞一絲一毫,那都是枉然,哪怕是看著她一點都沒有變化的和煦小臉,他都不敢有絲毫的不敬,她似乎比金子卿更要有威懾力。
這董姑娘真是可惜了是個女兒身,鬆福不止一次的有過這樣的感慨。
“蕊香,你去把花語,翠環和翠竹都找來。”
董瑩灩放下碗筷,漱口淨手之後吩咐蕊香去找人,自己則看著鬆福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我的莊子和鋪子全都交給你替我打理,有什麼事情你就和周媽媽,還有蕊香和花語商量著辦,不過,我還是把事都托給你了,該拿主意的時候,你不可推脫。”
董瑩灩知道鬆福是個很謹慎圓滑的人,雖說是年紀不大,但是辦起事來總是滴水不漏,不過倒也不是存著什麼壞心眼,他隻是總怕多擔著責任,但是,就算是這樣也不可慣著他的這個毛病。
跟著金子卿的時候,董瑩灩就沒見鬆福耍過什麼奸猾,他這還是在試探著她的,所以,她總是在有意無意間,特意在鬆福的麵前顯一顯她自己的威嚴。
人善被人欺,這話是一點都沒有錯的,董瑩灩不想做一個好心的爛好人:“等我回來隻先問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是,奴才謹遵姑娘的吩咐。”鬆福低著頭退了出去,出了雅居的門才感覺到,自己的背後竟是冷汗濕了衣襟。
董瑩灩等著四個丫頭進了雅居,把莊子和鋪子的事情簡單的交代了一下。
董瑩灩之所以把莊子和鋪子全都交與鬆福管理,那是看中了他的人脈和與金子卿以及義親王府的關係。
做生意沒個後台撐著可不行,更何況,這主家還不在跟前。
而莊子和鋪子上真正的內務,董瑩灩自然是交代給了蕊香和花語,周氏的麵上她也已經作了安排。
今天所行之事並不簡單,這個董瑩灩又豈會不知?
“姑娘,你這次真的就一個人前往?”
聽完董瑩灩的話,蕊香第一個跳了起來:“還是讓婢子跟著吧,遇到緊急的時候,婢子還可以給您擋一擋。”
“對,蕊香說得沒錯。”花語竟也附和道,“翠環和翠竹留下就行了,她們兩個沒功夫在身,留下倒是省心。”
“你們無需多言,我意已決,你們替我看好莊子和鋪子就已經是替我解憂了。”
董瑩灩皺著眉頭擺了擺手:“你們要是走了,這邊出了什麼事情,我回來要到哪裏去安身?這個你們可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