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請留步,”沈適心念電轉,臉上再次擠出了笑容,“王子所言非虛,我身邊確實有如此一位高級舞者,不過……”
“不過什麼?”郎吉利再次坐了下來,轉頭看了索瓦一眼,索瓦不言不語,低頭喝酒,仿佛身邊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沈適含笑不語。
“哼,你想怎麼樣,不過一名女人而已,國師既然不舍割愛,那就罷了,時候也不早了……”
“大人誤會了,並非鄙人不舍割愛,隻是,隻是此人並不存在,因此難以贈送大人,還請大人諒解。”
“什麼意思,你剛才還說所言非虛,怎麼又……”郎吉利滿臉狐疑。
“大人,王子所說的,不過是我家傳的一個戲法,所見之人,也隻是一個虛無的幻影。因此,實在無法將其相送大人,以助與大人之間的交情了,”沈適一臉真誠地說。
“胡……”王子正要戳穿這個滿嘴胡說八道的家夥,一張口如遭雷擊,氣就歇了半截,聲音全壓在了嗓子眼裏。王子費力地一點點扭回頭,就看見了一身護衛打扮,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的堪野堪布澗。
“戲法?什麼叫戲法,如此厲害,盡然能變出個人來,是魔法嗎?”
“呃,算是吧,一種古老的魔法,”沈適笑著解釋,當然沈適什麼蛋疼魔法都不會,不過,在這個穿越過來的世界生活了快一年了,卻發現了有項藝術在這個魔法的世界裏竟然沒有,閑著時,沈適就讓藝枝兒做好了一些特殊的道具,本來是想用在公主身上,實現計劃的,如今隻能靠它來保住麗莎了。
話剛說完,沈適就被四道視線盯了過來,公主好奇的,王子狐疑的,郎吉利興奮的,以及一道冰冷的,那是麵具後的眼光,讓沈適打了個激靈,極不自在。
沈適跳過那道銳利的雙眼,對郎吉利抱抱手,“兩位大人,如不嫌棄,那鄙人今天就獻獻醜,為兩位大人展示一下戲法,希望能讓兩位大人滿意,失陪片刻,我下去準備一下。”
很快,院子裏來了很多下人,扛著許多木板,一盞茶的時間裏,就搭建起了一個簡易的高台,然後在高台上麵對大堂的方向,掛上了一麵巨大的白布簾子。
院子裏的魔法燈除了四個角落,全都逐漸熄滅了,院子裏立刻暗了下來,唯獨高台上亮著一盞孤燈,映得白布簾上一片光明。
院落裏的樂手們再次吹響了樂器,悠遠空洞的塤聲裏,光潔無瑕的白布上出現了一個黑點,在悠揚的曲調裏,緩緩地變大,變大,越來越大,最後漸漸地形成了一個人影,然後黑影愈加明顯,清晰地勾勒出了一個豐乳細腰,曲線玲瓏的女性輪廓,一手托天,一手攬月,輕巧地單腳獨立,如欲飛天而起。
“身材不錯,”郎吉利咽了口口水,目不轉睛地盯著高台。
在蒼涼古老的樂聲裏,悠揚清脆的琴聲泛了起來,隨著音樂節奏的加快,人影動了起來,高抬腿,低攬腰,美麗的人影隨著樂聲跳起來古老的舞蹈。
飄逸的手臂上揚,仿佛一隻展翅的大鶴,莊重地抖了抖雙翅,伸了伸雙腿,活動開了四肢,翅膀一揚,美麗而又驕傲地飛上了天空。在空中,美麗的大鶴優雅地轉動著身姿,在空中舒展出一個又一個輕靈幽逸的造型,如在地上一般,自在瀟灑。
樂聲漸漸加快,活潑起來,在歡快的樂聲裏,美麗的大鶴落了下來,降入了林中,四周出現了清脆的鳥叫和歡鳴,大鶴身形優雅地跳躍了幾步,落在地麵,幻化成了人影,在節奏感輕快的琴聲裏,白布簾子升了上去,一個活生生的大美人現出了身形。飄逸寬大的長袖,遮不住火爆玲瓏的曲線,跳躍中翻飛的裙擺下,那白雪一般美皙的玉足驚鴻一瞥,四下飄飛的烏黑頭發,讓人充滿了愛慕之心。在迭聲中,美人手臂連擺,雙肩抖動,寬大的衣袖上下翻飛,就如一隻穿花的蝴蝶,開心而又快樂。
玉珠落盤一般的輕快舞步,將活潑的情緒感染了眾人,就連不動如山的索瓦大人,也情不自禁跟著節奏,點著頭,輕打著拍子。
好色的郎吉利更是不堪,哈喇子流了一地,全身伏在幾前,拚命睜大了雙眼,想要看清楚美人的長相,誇張的動作撞倒了酒杯,酒水灑了一地也不自覺。
所有人包括護衛,都陶醉在美人雀躍的舞蹈之中,就連一貫警覺的幻影劍,也被動人的舞姿吸引,放開了對王子的控製。
不過這時候解除威脅的王子也顧不上使壞了,身心都投在了舞動的美人身上,雙眼緊緊地跟隨著靈動的曲線,不舍漏下一秒,眼睛裏滿是zhan有的yu望。
音樂突然慢了下來,歡樂的琴聲漸漸消失了,再次變成了悠長的旋律,美人的動作也慢了下來,舞姿漸漸失去了輕快,開始變得莊嚴肅穆,拋撒出來的長袖愈加有力,仿佛一個虔誠拜天的信徒,專注而又鄭重。甩出的長發不在披散,而是整齊優雅。
隨著一個衝天的大躍,美人躍入了簾後,巨大的白色布簾緩緩降了下來,在唯一剩下的蒼涼的塤聲裏,人影漸漸縮小,慢慢變淡。
郎吉利一下反應過來,焦急地高喊著,“美人!我的美人,”衝動地一下推開矮幾,撲向高台,連跳帶爬手足並用,好歹翻上了高台,這時候,白布簾子上已經隻剩下一個巴掌大的黑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