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牆頂小心翼翼的攀爬著,生怕一步走錯讓下麵的人發現。之前我以為周龍和玉玲都跑到外麵去找我,可當我爬上來的時候,卻發現玉玲並沒有離開。幸好她當時背對著我,彎著腰好像是在吸食什麼東西,才沒有發現我的動向。
丁原綁在椅子上,剛才他已經使盡了全身的力氣,現在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癱在椅子上。我得下去救他,這是我腦子裏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於是我沿著牆頂,尋找著突然襲擊的最佳位置。
這間工廠一定已經廢棄了很多年,屋頂的龍骨都已經跌落到牆頂上。我看著麵前龍骨,這個大家夥隻留出一個很小的空隙讓我鑽過去。好吧,我努力的吸口氣,還是能讓身體從其中穿過的。可我並不知道對麵的情況,一隻腳剛剛的落下後,就踢掉一塊石頭。
那家夥一路擊打著牆壁,滾落下去。與地麵的撞擊聲,回蕩在空曠的工廠中。
“!真該死!”我罵了一句,心裏想著千萬可別被玉玲發現。
我那完全是奢望,除非玉玲是個癡呆,她才會按照我想的那樣毫無察覺。可是,顯然事情並不是那樣。
她很快轉過身來,看著石子掉落的方向。我努力讓自己的身體在龍骨後麵藏好,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她走過來了,我能聽見她的高跟鞋與地麵相擊的聲音。很慢,很響,每一步都讓我的心髒加速跳動。我感覺到自己的額頭有汗流下來,我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呼吸。
玉玲的腳步聲停止了,然後是石頭再次翻滾的聲音。這說明她已經到牆下了,我的呼吸更加急促了。現在隻求龍骨能擋住我的身體,讓我隱藏的就像憑空消失一樣。
我緊張了好一會,發現玉玲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難道她沒有發現我?我心裏很好奇,慢慢的貼著龍骨的表麵向下看。
當我看到她時,發現她正笑眯眯的看著我。她的笑容是一種佯裝出來的溫暖,裏麵充滿了讓人不寒而栗的恐懼。奇怪,既然她看見了我,為什麼不喊其他人?我躲開她的目光,看向遠處的丁原。他也正看著我這邊,眼睛裏充滿了恐懼。嘴巴張開著,像是要喊些什麼,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我感到身後多了些東西,是一個人的身體。當我轉過頭去,看見一張熟悉的臉。與此同時,一根木棒從側麵飛過,擊中我的腦袋。眼前頓時一片漆黑,那個人的臉在我眼前像是熄滅的火光一樣消失。
警笛在尖叫,這是我醒過來的聽到的第一個聲音。它們分明在工廠外麵,卻仿佛飄渺在天邊。腦袋上的傷口還在痛,我貼在地麵上居然還能聞到血的的腥味。
“,龍非那家夥居然這麼狠的打我。”我摸著頭上的傷口,黏糊糊的血沾滿手掌。
周圍還是灰蒙蒙的,我還在剛才的工廠裏。玉玲發現我的時候的那種笑,突然跑到我的眼前,原來她早就看到了龍非站在我的背後,早就預知到了龍非是要偷襲我。可為什麼龍非會在這裏,為什麼他要偷襲我?難道那家夥和玉玲是一夥的?
我迷迷糊糊的站起來,被打暈還真是一點都不好受啊。我現在真的有點欽佩那些電影或者電視演員了,他們是不是也有被人打暈過的經曆,要不怎麼能演的和我現在一摸一樣。我努力的對準兩隻眼睛的焦距,讓自己在外麵尖叫的警笛聲中看清周圍的情況。
龍骨,害得我踢掉石頭的龍骨。我現在的位置就在它的正前方。它下麵的牆角,還放著龍非打昏我的木棒。我再次詛咒了那個家夥,上次害得我隻能自殺才能逃跑還不夠,現在居然又親手把我打暈。
等等,我突然感覺到腳踩在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上麵。它很堅固,從觸感上判斷應該是個圓柱形的東西。我低下頭,把腳從上麵離開。我的天!居然是一把槍!
我趕緊往四周打量,一下子就看見滿身是血的丁原。
他低著頭,被綁在椅子上。從胸口的位置流出的血,一直向下,經過他的腿滴在地麵上。那倆個槍口就像倆個無限的黑洞,頓時讓我精神模糊。
難道是我開槍射擊了丁原?這不可能啊,我明明是被龍非打昏了,才被放在這裏的啊。龍非?難道龍非真的和那個叫玉玲的女人是一夥的?他們早就知道我會在救護車上醒過來?龍非!一定是龍非!這家夥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每一步,讓我一點點走進去,然後在得到丁原所說的U盤後,就將他殺害,然後嫁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