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中心大樓,建造於二十年前,是這個城市最大的經濟財團國域集團的資產。在它還沒建成的時候,就已經被外界炒的炙手可熱。四百層的高度對於現在的科學技術,建築施工來說可能很簡單,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可是在二十年前,人們從未想過自己可以建造超過二十層的建築。可以想象,當時國域集團的高層下定決心要建造這個全市,甚至是全國最第一個最高建築的時候遇到了多少阻力。
這個城市,或者說任何一個城市,任何一個國家,從古至今都一直存在著兩種勢力。一種是不斷創新改革的激進派,他們瘋狂,充滿激情。對所有的事物都抱有最美好的希望。他們努力從過去的舊事物中開發出全新的景色,讓自己所處的時代不輸給帶自己來的祖輩的時代,讓自己的時代對得起未來的時代。另一種則是頑固死氣沉沉的保守派。他們總是活在對過去的懷念裏。認為世界的現在總是充滿了各式各樣的問題,而他們來的那個時代總是美好的,純潔的,讓人流連忘返的。這些人之中老家夥占了絕大多數,他們破壞年輕人的活力,壓迫他們的思維,告訴他們要因循守舊,要維護傳統。這些已經被土埋在半截的可憐的老家夥,對過去念念不忘,都現在抱怨不斷,對未來不抱有任何希望。這並不可悲,畢竟我們誰也沒有看到過過去真實的樣子,無論美好的還是邪惡的故事,都隻是故事裏的事。他們都被史學家或者從那個時代存活下來的人美化過。可悲的是,居然有一些年輕人和這些老古董站在一起,去破壞他們同齡人對未來的希望和開創。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病,這就是這個國家的病。專製,保守,愚昧和貧窮,是這個國家最大的敵人!
當保守派們聽說國域集團將要建造一座四百層高的大樓時,立刻怒發衝冠。“這是危險的項目,這是一個危險的決定。沒有人可以把樓建的那麼高,那麼高的樓就是棺材的蓋子。”有人站出來,在報紙上公開發表自己的意見。
這不奇怪,二十年前的c城是個剛剛被改革春風吹到的地方。人們從毛坯房子裏走出來,住進自來水不斷電樓房。就連柏油馬路都是新奇的玩意,更何況是四百層的高樓了。每個人都是貧窮的,就像他們的知識一樣匱乏。
保守派的進攻很快就得到人們的響應,人們在大街小巷議論紛紛。最後,在一位自稱是地震局專家的人的鼓舞下,人們衝進正在施工的DC中心大樓的工地。這群人就像一夥土匪,對裏麵的所有能拿走的東西洗劫一空。根據事後官方公布的統計,參與那次遊行的人數有大約一萬人,而中途進行搶劫的人竟然多大三百多人。最後政府不得不出麵,在公開的場合對DC中心大樓的各項指標進行核實。
國域集團沒有因為這次事件而放棄中心大樓的建設,他們在將指標數據公布之後,得到也內外專家的肯定。隨著報紙和電視正麵的報道增加,無知的人們開始變得清醒。保守派發動的發對活動也被瓦解,從聲勢浩大的討伐活動,轉變成散散倆倆的批評,最後徹底銷聲匿跡。
就這樣,DC中心大樓在這個城市決定而起。似乎是為了向那些質疑的人證明,它的建造時間隻用了短短的三年。十幾年之後,人們依然半信半疑。“這簡直是歌奇跡,一個四百層高的大樓,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建成。”那年的市長在出息DC的落成典禮時這麼說。毫無疑問,這個舉世矚目的大樓,也成了他政績裏的一部分。但無論如何,這麼多年過去了,DC已經成為這個城市的象征,成為了一代人記憶裏的印記。
我要去的地方,就在DC的裏麵。在工廠裏丁原所說的u盤,一定就在這裏麵。而不是像他說的,在自己家的書櫃裏。我曾經去過丁原的書房,他那裏根本就沒有什麼書櫃,一張床,一台電腦,僅此而已。我判斷他之所以會說在他家裏,一定是以為警察會在他的家蹲點,畢竟那裏現在成了爆炸現場。隻要如他所想的,那麼周龍一夥人隻要進去到屋子裏麵,就會被警察發現。如果他們運氣不夠好的話,就會落入法網。
我和丁原是在醫院認識的,在我第一次陪他一起接受醫生的治療時,無意中聽到他的秘密。以前丁原和我說過他們家很有錢,我用盡自己能夠想象到的最遠的地方,不過我死也沒想過丁原的家,居然就是這個城市赫赫有名的國域集團。這還不算什麼,他和我說,在DC中心的一層裏,有他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