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整個身體壓過來，一張臉又肥又大。盡避我努力向一旁躲過去，但還是感覺到喘不上氣來。他的雪茄在我的手臂下方，升騰上來的煙霧更加讓我呼吸困難。不過，我還是的承認，這個雪茄的味道還真的是挺好聞的。
他這樣突然壓過來，害得我又把剛才已經拋到腦後的防備之心掏出來。我的手緊緊握著身子下麵的椅子，隨時準備著給他來一下致命的打擊。
“什麼事情？”我的身子向後仰著，以便躲開他的那個肥碩的大頭。
那家夥愣了一下，很快就神秘兮兮的笑了起來。“你這一定是逗我呢。想看看我嘴巴嚴不嚴是不是？”
看他的樣子，我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情。不過，這個雖然不是好事的事情，一定是重要的事情。有一種預感告訴我，我必須在現在就把他弄清楚，不然就會錯過大好的時機。
“你把那個律師告訴你的事情和我複述一遍，不過你不用說的太仔細。我隻是看看他和你說的是否和我說的一樣。你知道，這次給你的好處，不是一點半點的多。我必須仔細合適每一步，這樣才能保證不會在任何一個環節出錯。”我對自己的這次套話感覺很滿意，說完之後我趕緊盯著胖子的臉，生怕錯過一個可以為我提供線索的表情。龍飛和我說過，人在四分之三秒內的表情是最能反應一個人真是的內心活動的。
我一直記得這個說法，並且在每個我遇到的人身上反複的練習。現在的我洞察那一瞬間表情的內力已經爐火純青，任何的纖細的細節都會被我捕捉到。我說完話後立刻看著胖子，他那個時間臉上有一些的遲疑，緊接著就轉變成了妥協的笑容。
很簡單，遲疑並不是他在回憶，而是他對我仍然有懷疑。在經過短暫的思考後，他還是決定告訴我他知道的事情。那個妥協的笑容就是這個決定之後，用來掩飾之前遲疑的尷尬。
胖子把身體撤了回去，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坐好。手裏的雪茄分明是新的，卻已經要燃燒完了。他的眉頭緊鎖，看著我的這邊。
“那個家夥和我說你是來救人的！”胖子站起來，走到窗戶邊上。窗簾翹起一角，他走過從那裏看了看外麵。“你是要越獄！對不對？”
他開始說我是來救人的時候，我更加的糊塗了。這裏是監獄，又不是醫院，我更不是醫生，救哪門子的人啊。
“越獄”倆個字一出來，我腦門一下子就冒出汗來。這家夥是不是胡說，我怎麼可能會是越獄的呢。難道他在詐我？我抬起頭，看著他在逆光中的臉。那張臉上神情嚴肅，並不像是在開玩笑。胖子眼睛裏的神色，像是一說出越獄的話來，就已經搭上了身家性命。
他走回來，又坐在剛才的位置上。手裏的雪茄已經抽完了，煙嘴的位置已經被他咬得稀巴爛。他沒有說話，這時屋子裏麵安靜的就像一座空城。
“你打算什麼時候出去？要我做些什麼？”沉默之後，他率先發問。我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來一種急切，看樣子他很希望我盡快的做出打算。
我的腦袋裏還在嗡嗡的響，胖子說的外麵的人到底是誰啊？為什麼把我弄進監獄，又要我越獄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了。抬起頭看見胖子死死的盯著我，眼神了充滿了急切的期盼。怎麼辦？如果我現在說我沒這個打算，他一定會衝過來然後把我撕碎的。可是如果我承認了，我又真沒那個準備。我才剛剛弄清楚自己在哪個監獄，周圍的情況還沒有摸清楚，怎麼可能說我馬上就要越獄呢？
“這個……我才剛剛進來，有些事情還沒有摸清楚，需要在等等看。”真的是急中生智，我都不清楚自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雖然在外麵和他們計劃的很詳細，可是你也知道，無論我們在外麵怎麼覺得自己對這裏的情況了如指掌，還是有地方需要一一的確認。畢竟，從一個監獄出去的這種事情不是小事。一千個，一萬個不能出差錯。”
這些話我完全沒有經過思考，這是一句挨著一句的順下來。沒說一句，我都逼著自己抬頭挺胸，這樣子也許會顯得我比較自信些。現在無論發生什麼，都要抓住胖子這棵大樹。有了這個老大在我身後罩著我，想必會省去不少不必要的麻煩。
“你說的對。這個監獄的情況是比較複雜。我在這裏這麼多年，也是辛辛苦苦才熬到了今天。”胖子又拿出一根新雪茄，叼在嘴上。“你看你摸情況大約需要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