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落地窗照射進來,灑在地上形成一個光明的方格。我站起來走到窗前,先前屋內的香水氣味有些淡了。白色的窗簾從屋頂垂下來像倆到瀑布,窗外景色的襯托下有一種迷人的靜謐。玉玲坐在窗外草地的木椅上,一身白裙,一個吊帶牛仔褲,從後麵看上去很像一副鄉村情懷的風景畫。我看著她,心頭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放佛倆個人之間存在一條相連的線,扯不斷剪不開。打開窗的時候,外麵的寒氣撲麵而來。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還能看見一點哈氣。我深吸一口氣,五髒六腑頓時感覺到一陣清涼,昨天的疲倦和驚恐被一掃而空。
自己從小的那種顛沛流離的生活,讓我的性格多多少少有些壓抑。尤其是在麵對女生的時候,我就會變得完全失去自己。從來也沒有一個人說過我可以和女生對話的,我覺得一個男人和女人對話是一件很害羞的事情。記得小時候自己和別人的女孩子說話,總會引來一些同學的笑話。他們說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以為那個時候我是從外地過來的,屬於借讀生。而我所在的那個學校,城裏也就是當地的孩子特別的多,也可以說基本都是哪裏的孩子。他們對於外地的小孩就是有一種天然的敵對情緒,無論我做什麼事情,他們都覺得我很假,並且覺得我都土的掉渣了。
如果說這樣的事情經曆一次倆次也算是沒有什麼事情的,可是從我一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那些人就是這樣對我的。盡避我自己無數次的告訴自己,說那些人說的話都是狗屎,可是不用想也會知道,那樣的孩子是怎麼也不會承受住那份打擊的。現在說句實話吧,我特別的恨當時和我在一個班的同學。我曾經努力的反抗過,放學的時候或者是在課堂上都和別人發生過爭執。當然小孩子之間的爭執最後隻會發展成為打架,我記得那個時候我的力氣還算是可以,把一個比我高一點的孩子大哭了。於是他跑到老師那裏去告狀,我本以為老師做事情會公平一點,可是沒有想到,大人對外地孩子的排斥情況更加嚴重,他不但眼裏的批評了我,再我一二再再而三的表示不服氣之後,他居然找了我的父母。
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怎麼了,我是他們的孩子啊,是他們親生的唯一的孩子啊,可是他們居然當著那個同學和老師的麵,狠狠的打了我。從那以後,在我的心裏,不但憎恨這個城市裏的所有人,還恨自己的父母。我不明白為什麼我要看上去比別人低一等才會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一點,為什麼我的父母就要和別人比起來顯得一點都不愛我這個他唯一的孩子呢?
有一段時間我對自己父母的恨意幾乎已經到達了頂點,對他們的一言一行都充滿厭惡。那種厭惡到最後都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很多次我都想離家出走或者幹脆跟我的父母一起死了算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樣,曾經有過離家出走的夢想。那個時候我真的是受夠了自己家在社會底層的這種現狀,我清醒的記得,自己走在街上感覺到每個人都在向我翻白眼。每天從家門出來,走在街上都像一隻老鼠一樣。久而久之內心的壓力越來越大,到後來盡然出門都成了一件困難的事情。每次我都要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能真正的走出門。
像這樣的事情我一直不敢和自己的父母說,他們都是那種小學都沒有畢業的人。我一直不相信人的學曆是決定一個人一生的說話,從我的父母身上你就能看出來,這樣的說法確實是真的。沒有學曆似乎成了他們內心的一個缺失,他們走到哪裏逗要嘲諷自己沒有學問。巧合的是,他們這代人又有許多沒有辦法完成的事情,所以他們就把這樣的希望放到我們的身上。
大自然造出人類來到底是因為什麼?這樣的問題問出來一定會有很多人在我正麵指著我的鼻子笑話我。可是我從來都不在乎,我相信那些嘲笑我的人就是因為他們沒有辦法回答出這樣的問題。一直以來,這個城市,這個國家的人們,都患上了一種重病,他們不敢正視自己的過去,自己的現在。因為他們的過去太貧窮,貧窮到他們自己都會害怕。一個人是不會希望自己永遠記住餅去的那些苦難的。那些站在人們群眾頭上,一揮手然後說讓我們記住餅去的苦難的人,我真心希望他們能一直活在畫像了。那些人根本就不應該當這個城市這個國家的領袖。他們隻知道把他們的思想他們對未來的規劃強壓在人民的頭上。每個人都在崇拜他們的風采,就像C城裏的每個人都在崇拜龍非神奇的偵探能力一樣。
我相信我的父母也是集成了過去那些政治人物的性格,他們希望自己能夠幹出一番對於自己所在城市自己的國家驚天動地的事情來。這樣的事情曾經是所有人的暢想,被人們稱為偉業。現在在我看來,那些偉業隻不過是一些沒有辦法完成的事情罷了。不是短時期沒有辦法完成,而是永永遠遠都沒有辦法完成的,那隻不過一些人的望梅止渴罷了。他的功能隻是畫餅充饑,也隻能是一時的幻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