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坐在沙發上發呆,男子相貌平平,而且裝扮邋遢,頭發因為長時間不梳而彎彎曲曲,穿著大褲衩一動不動,此人名叫韓小寒,獨身子女,因為家裏窮,並未嬌生慣養,反而從小懂事,性格也不張揚,平時沉默寡言,不喜歡交新朋友。
說是客廳,其實也隻不過三十來平米的小房間,被老舊的電視和殘破的沙發茶幾占據了很大的空間,能夠留人走動的餘地並不大。
“吱呀!”
房門打開,一個提著打包回來的盒飯的男子走了進來,看到韓小寒楞了一下,說道:“小寒,你不是該上班嗎?怎麼?生病了?”
這人叫馮成兵,高高瘦瘦,有點小帥,一米七三的個頭,是韓小寒的室友。
“我這身體哪會生病啊?”韓小寒呆泄的目光變得有神,看來他一眼。
馮成兵提著飯盒,坐在韓小寒身邊,示意他也吃一點。“哦,對了,我聽小基說你又找了個新工作?不嫌累啊?你現在不是在上班嗎?工資還行,幹嘛那麼幸苦?”
小基,是韓小寒另一個室友,真名叫覃成基,海拔很高,一米八六。韓小寒還有一個室友,叫付亞,四人合租了這一廳四室的房子,租金一年一萬五,四人平分,在這一地帶還算很便宜了,出門右轉不到兩百米就是商業街,每個人的房間不到三十平米,擠的很,最讓人難以忍受的就是隻有一個廁所,冬天還好,一到夏天排隊洗澡上廁所實在讓人火大。
噴香的飯菜著實誘人,馮成兵更是吃的津津有味,嘖嘖有聲,韓小寒用手捏了一塊肉塞進嘴裏,口齒不清的道:“別提了!我總感覺那個KTV怪怪的。”
馮成兵找到電視遙控,找到一個在講靈異故事的節目,側頭看向韓小寒,問道:“你在KTV做兼職?妹子多不多?”
還是單身的他貌似最關心這個問題,自動忽略了韓小寒說那話的真正含義。事實上,韓小寒的另外三個室友都是單身,幾人還給這房子取了一個惡俗的別名,叫單身公寓,汗,這哪裏像公寓啊?
“你能不能別每天想著妹子?我在說正經的!”韓小寒白眼,幾年下來,這三個室友幾乎無話不談,什麼初戀初夜都聊,都幾乎知根知底了。
“哦!你說吧!”馮成兵頭也沒回,似乎被電視節目裏麵的靈異故事所吸引,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聽韓小寒說話。
韓小寒才不管這些,繼續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我走進那家KTV的時候,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真的是莫名其妙,就像跑完五千米長跑一樣,跳的很厲害,而且後背直冒冷氣,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難道真的有鬼?”馮成兵皺著眉頭突然說道,不過是對著電視說的。
“你說什麼?”韓小寒追問。
“哦,我說電視裏麵的靈異故事,講的跟真的一樣,對了,你剛才說什麼?”馮成兵一邊吃飯,一邊盯著電視看,完了之後回頭問道。
“靠!”韓小寒憤恨的甩下這句話,踢踏著不合腳的拖鞋回房,他要洗個澡準備一下,第一天上班總得給人很好的印象,再怎麼說,這份工作在他眼裏還算不錯的,晚上九點鍾上班,十一點四十下班,一個月就有兩千多塊,而且還不算小費,這樣一來,加上他現在原有的工作,除去開銷一個月就能存五千塊錢,這個結果讓他嘴角咧了開來笑出了聲。
他不知道的是,就是這個KTV,讓他的生活軌跡完全發生了改變。
‘SIYAKTV’位於A市的黃金地段,交通四通八達,被商場酒店洗浴中心環繞,在寸土寸金的A市,這個KTV絕對算得上氣派豪華,裏麵的酒水不用說,貴的要命,一瓶礦泉水都要十塊錢一瓶,可惡的是不能自帶酒水。當然了,能夠在這裏唱歌的主,被壓榨一點也不會覺得心疼,反而有種‘病態’的人上人的感覺。
韓小寒以前就跟著宿友湊錢到裏麵奢侈了一把,女的少不了,是小基的同事,學著網上的樣子,在女生的包包裏藏了幾瓶礦泉水,小人得誌的嚎了很久,最後就為了那幾瓶礦泉水差點打起來,裏麵算錢是數瓶子的,也就是說幾人在外麵買的水又一次花了錢,而且是翻倍的花,幾人發誓再也不來這個KTV了。
可沒想到的是,韓小寒的新工作就是這裏——‘SIYAKTV’
夜晚,八點鍾,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一群俊男美女正在等紅燈,而他們對麵就是此行的目的地——‘SIYAKTV’,色彩鮮豔的霓虹燈像是在遠處招手,讓無從宣泄壓力的人們心生搖曳。
“為什麼要到這個KTV來玩啊?又不能玩通宵,多掃興啊!”一個打扮的很清新的美女嘟了嘟嘴,似乎很不情願,提議眾人換個地方,眼神不露痕跡的撇了一眼左邊的一個男生。
“小茹,是不是感覺很失望啊?看來你心裏的計劃不能實現咯!”一群美女笑著打趣,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名叫小茹的女孩,又看了看她左邊的男生,意思很明顯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