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歐陽的怒火景辰竟是絲毫不放在心上,撇過星眸看著他道:“你以為我要輕生嗎?”他笑著問,眼裏的神采讓人捉摸不透。
“那你做什麼?別忘了你身上還有傷,不易入水受涼的,傷口剛愈合你就忘了疼嗎?”歐陽見他邪氣橫生的模樣也不像前幾日那般病怏怏的要死也來氣,不過經他這麼一問歐陽還真找不到理由來說他有著要死的念頭。
“我的東西掉了,我必須找回來!”景辰不緊不慢的說著,目光又落回了池上。
“你不能讓那些人下水尋找嗎?這樣的小事也需你親自動手,莫非這幾日你過得太好腦子壞了不成?”歐陽鬆開了他的手,是似挖苦說著。
然而,景辰揚唇一笑有著自得又有些神秘說道,“這件東西須由我親自尋回。”
他這麼一說歐陽來了好奇,鳳目燃亮,嘴角也彎出俊美的笑來,如此模樣帶著勾人心魄的魅力,他道:“那敢問皇上是何東西如此特別,需要帶傷的九五之尊下手撈起?”
“我與她的定情信物!”景辰也不隱瞞,說得自豪。
一時歐陽微愣,笑雖掛著嘴角卻有著僵硬,睨過首看他,“定情信物?”明顯的有著不置信,雖然如今他與子離之間感情因這次行刺事件增進不少,可若是說與她已有了定情的盟約歐陽還是有些懷疑的。
景辰一看便知他不信,不過他也不願多說什麼,隻是瀟灑不羈說道:“既讓當今鬼醫的弟子在,那我就更不需擔心自己會出事了!”說著,他已是不待歐陽回神,咚的一聲便跳入了冷刺骨的池中濺起了高高是水花。冰冷的池水瞬間侵蝕他的全身激得景辰隻能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還未恢複的他頓時被抽幹了血一般盡失了顏色。
“你瘋了?”歐陽大驚,沒想到他還真的跳了下去,這不由讓他對著池中的景辰吼出了聲。
“死……不了!”顫動的音是因為體內血液凍結的冷,短短三字有著莫大的自信與傲慢在,一時讓岸上的歐陽又惱又無奈。感情他還真是將他當成了神醫了。
歐陽噤了聲站立岸邊看著景辰在水中摸索著,躬著腰一路向池中央慢慢走去,本是清洌洌的池水被他攪得渾濁不清,黑如墨的淤泥翻騰了起來,冷風吹過帶著濃濃撲鼻的淤泥味道。
景辰劍眉深擰,緊抿著泛白的唇堅持著尋找摸索,在未將那塊玉佩找到時他是不會甘心就這般起身出池子的。況且他記得當日子離扔的位置就在這附近,不應該沒有絲毫收獲的。
時間在過去,池中的溫度對於一個身體健康的人來說都會冷到讓他們無法堅持那麼久,更別說是一個有著致命傷口存在的傷患在裏麵浸泡了良久。
歐陽的劍眉在等待景辰上岸中皺在了一起,看著執著的景辰將池子攪得渾濁不清還不止,更甚的是他越走越遠,眼見馬上都快躬腰摸索到池子的中心位置了,那裏是水位最深、凝聚寒氣最重的地方。景辰如此不顧自己的身體讓歐陽懷疑他是太過相信他這位鬼醫的徒弟,還是太過看中他口中說得定情信物?
也許兩個理由都存在,又或許後麵的理由更有說服力。不過無論那一個歐陽都不能再容忍景辰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他負手與後喊到:“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嗎?還不快上來?”
景辰充耳不聞,沒有找到炫龍玉佩他絕不上去。他繼續尋找著,雙手被蓮根刮傷了也不理會,總之今日他一定要找到當年自己給子離的白潤玉佩才能罷休。
也許他的這份堅持感動了上天,在他越找越往深走後終於在一株搖曳的睡蓮根底找到了那塊已是沾有淤泥的炫龍玉佩。他望著自己掌心的白玉,心裏又酸有喜,一時間連他都不知自己的心情是如何的了。
他轉身,掌心緊握著失而複得的玉佩,心裏不斷問著;是天意,還是命裏注定?這個問題在他常常無法解釋時他都會在心裏問著自己,也算是問著老天!
得到了玉佩後景辰體內運勁,倏地的從池中一躍而出連帶了一身的池水與淤泥。他一落岸邊,身形不由晃了晃終是站穩了腳步。一旁的歐陽俊臉已是冷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雙指彎起為他號起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