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水淺容不由自主的低問出聲,她想要知道是什麼理由讓他能有這麼多麵的感情表露出來,到底是什麼讓他可以那麼溫柔的對待一個貪慕虛榮而害死自己親弟弟的女人!
墨軒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撇過首看著神情染有痛苦的水淺容,他沒有說話,卻是用眸光在問她,什麼為什麼?
“是她貪慕虛榮害死了浩軒,為什麼你還要去救她?”甚至不顧自己受傷未愈的身體為她灌輸了幾日的真氣來護住她薄如蟬翼的性命?!
“言浩軒的死與她無關!貪慕虛榮這四個字……本座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聽到!”依舊沒有溫度,話語中隱隱有著警告,他不允許任何人褻瀆她。
水淺容的神色明顯的僵硬了,她受傷的望著他,心裏一遍遍的問:就連說她都不允許嗎?就那麼寶貝這個女人?
“殘,你變了!”水淺容咬著下唇眸光移到了子離身上說著,以前的東方殘不是這樣的,可自從回到了皇城遇到了這個女人後以後一切都在改變,是似正常卻又不合情理。
“出去!”墨軒冷聲下令,她的呱噪嗓音讓他有了不悅。
水淺容一腔的怒焰無處可以發泄,她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可是心裏的一根弦在他多次護著子離時正在一點一點的拉緊,有著即將斷裂的痕跡!
她沒有再多言,冷下嬌媚的麵容轉身離開了屬於他們門主的房間。
墨軒看都沒有看她,在水淺容步出房門後他再次拿起了勺子舀了黑稠的藥汁放在嘴邊吹涼,如同十年前她喂他喝藥那般細心、耐心……唯一不同的是如今他們都長大了,他看她的眼裏有著另一種情意在、濃濃的都化不開!
帶她離開皇城已有七日了,開始還擔心她剛剛小產後體質太過虛弱不宜趕路回夔門的,可她終是比他想象的要堅強,在為她輸了兩日的真氣後她的脈象已是穩定了很多,如今回到夔門後為她調理身子就更加的方便,畢竟夔門杏子林的山崖上長有很多珍貴的藥材。
“咳咳咳……”不絕於耳的劇烈咳嗽聲開始溺出了他的薄唇,墨軒放下藥碗抬手掩唇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房門口時單手扶著門框,雙肩顫抖不已。
待到他胸口的鬱結稍稍得到舒緩後他才直起了腰重新走到房內坐下,有些擔心的細細瞧了一眼榻上的子離才拿起了一旁的藥碗。
明知道如今的她還不會這麼快得醒來,可他竟是這般在意自己剛才沒能忍住的咳嗽聲吵醒了她。他癡癡望著,眼裏染上了淺淺的笑,有著欣慰也有著苦澀。此時的一份寧靜他足足等了十年,十個春秋交替後他們終於見麵了!
皇城
景辰醒了以後身體也在漸漸好轉,不過他的性情變得更加的冷漠,醒來的這幾天內他說出口的話不超過十句,除了麻木的喝藥閉眼外,他的思緒一直都在飄飛著。
“秋山那邊昨夜來了捷報,滄瀾前往仙湖的三十萬大軍在中途遇到了山崩,傷亡慘重!”景嵐依靠著座位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麵色的倦意比起前幾日更加的明顯。
“如此說來老天都不幫他!”歐陽淡淡回道,合上了手中的奏折站了起來。
景嵐抬首,眉眼一揚睨著他,“你有心事?”這幾日見他總是劍眉微擰,以往不羈邪美的眸子裏也是布著一層薄薄的陰霾,是似有著難以啟口的話語藏在心裏。
“如今你回到皇城坐鎮景辰也該無後顧之憂,我打算這幾日動身回去!”歐陽垂下眼簾蓋住了眸底的那抹複雜光亮。
“你要離開皇城?那皇兄的傷怎麼辦?”景嵐聞言霍得站了起來,臉上沒了剛才的探究與好奇,隻剩下明顯的擔心。
“他已是沒有大礙了,如今所剩的是心病!”歐陽轉過身看他,俊美如絲的臉色平靜無波,剛才的異樣神采也是蕩然無存了。
“你是在怕他身體複原後殺你問罪麼?”景嵐左眼微眯是似玩笑說著,而歐陽聽來卻是淡淡一笑,菲薄的唇揚起帶著一絲邪氣,“若他想要殺一個人,此人能逃得了嗎?”
“那你為何要走?”景嵐深究,眸光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