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啊,你不是說為師帶這份禮來這小子就會高興麼?莫非你也戲弄為師?”鬼醫眼中瀲灩閃爍,轉過頭問著一旁的歐陽,臉上的神情隻有歐陽一人看得懂。
“本以為他會高興,誰知他不想要!”歐陽適才臉上的一本正經也淡去了幾分,轉而換上的是往日的輕浮不羈,鳳目裏隱隱還有著幾分玩味。
“人家都在趕我們了,我們又何必留下讓人見著心煩?師傅,我們走!”歐陽走到鬼醫身邊,兩個俊美非凡的男子站與一起顯得格外惹眼,那份相似的瀟灑與邪魅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不知不覺中已是從他們周身溺散而開。
“那……夔門那個丫頭的事還要不要說?”鬼醫看似有些不舍,小孩子般轉身詢問著歐陽,兩人眼裏的熠熠光芒掩都掩不住。
“自然是不說了,人家都讓我們走了,怎麼這麼大年紀了話都聽不明白?”歐陽負手,邁出了幾步不客氣的說著鬼醫,見他不染年歲的俊顏上難得有了一絲黑線布上心裏也有一絲喜色。
“站住!”景辰突然啟口,渾身的寒冽之氣並未全都散去,眸光睨著神情古怪的兩師徒有著探究。
“你說夔門?那……”
“走了走了,你都下逐客令了,皇上一言即出我們平民百姓又怎可不聽?若是惹了你生氣,那我這老命豈不沒了?”鬼醫拉過歐陽邊走邊說,模樣就像個老小孩般有著任性,可狹長的美目依稀飛揚上翹著,眼角餘光更是不舍得從身後邁步而來的景辰身上移開。
“朕讓你站住!”景辰箭步跨去厲聲吼著,一把抓住鬼醫的手臂阻止他繼續邁步。
“哎呀呀,你看看,都把我衣服弄髒了,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件還未來得及說出口,景辰已是沉冷下如霜的俊顏,低沉喝道:“你到底說不說!”
鬼醫麵色一僵,抬起頭用自己無比受屈的雙眼看著他,愣愣道,“辰小子脾氣怎麼就不見好轉?這麼大聲和老人家說話可是會……”本是還想著說一番廢話的,可景辰投來的目光讓他隻能就此打住,勾勾嘴角染上笑,不看歐陽卻是啟口吩咐道:“徒兒,你告訴他!”
“為何要我說?這不是師傅的見麵禮麼?”歐陽腦袋一瞥將視線轉移不看他!
“你……真是枉我這麼疼你!”鬼醫做著一臉心疼模樣,可他還是無法忽視得掉自己手臂上漸漸加重的力道和粘稠的溫熱滲入自己的肌膚上的感覺。
鬼醫麵色怔了怔,正視著正等待著他答案的景辰,單手微握放置唇口輕輕咳了兩聲,眼瞼微底說著:“前些日子我去了夔門遊玩了一趟,遇見了一丫頭……”
“她……可好?”景辰不問那丫頭是誰也知道她就是子離,那是他日日思念愛入骨髓的女子啊!
“呃……”鬼醫麵露難色,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景辰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剛才的魄力與冷寒早已在不知不覺中煙消雲散了。
“她不好麼?你說啊?”景辰急問,糾結的眉宇全是對子離的擔心。
“也不是不好,如今她在夔門可是被東方門主視為珍寶,他……”鬼醫一時忘記了歐陽和自己說過的話,喋喋不休的讚頌著墨軒的好,可見景辰俊臉沉下染上濃濃的悲傷時他才恍然大悟,頓了頓轉移話鋒道:“那丫頭一整日都不說一句話,當時老夫還不知她雙耳失聰,不過相處了幾日也就察覺到了不妥!”而那個時候震驚的還有墨軒,他與她相處的這段日子一直都不知道她聽不見了,在那一刻他的憂愁滿麵換來得卻是她第一次的展露笑顏。那淡淡的笑容暖暖的,可墨軒知道她的笑裏藏著殤,可即便如此,她能對他笑,他已是幸福無比了。
“後來呢?”景辰的嗓音低啞了,當日她的失聰他也是經歐陽告知才發現的,其實若是她想要瞞一個人,那人是很難察覺到不妥的。
“有老夫在,她自然是能聽見了!”鬼醫劍眉一揚有著得意之色,歐陽站在一旁靜默聽著,也為如今的子離能聽見而暗自高興著。
“隻要她過得好……隻要她……”景辰想說隻要這是她要的,那就好!可這樣瀟灑的話語他說不出口,他心裏最想說的便是,她是否有那麼一點點後悔離開了他,是否有那麼一點點的有想著他,是否有那麼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