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忍心如此對他?”歐陽心裏不安起來,凝視著不看自己的女子他有著不好的預感。
“是!”
子離咬牙說出了聲,這是最後一次傷他,最後一次……
歐陽頓時無言,心裏的沉悶讓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為景辰說些什麼,他站起了身取過空了的藥碗離開了房間,那一刻他為景辰心痛,也為榻上的女子心酸!
一段情傷著彼此也傷著周圍的人,這樣的情……如何能再續?
杏葉林中淡香飄散,景辰坐靠在一棵杏樹的根部低垂著首閉著眼睛卻沒有睡著。從她斷然決定離開他後他好像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覺,每日每夜都是在疲憊中掙紮著、清醒著、痛苦著……這樣的日子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破碎的心在可悲的呼吸著,在微弱的跳動著,景辰知道這樣的自己早已沒有了任何的魄力,可這些他不在乎,在重新愛上她後、在尋回那段記憶之後他最在意的便是她了。那個冷漠甚至可以說無情的女人時時都牽扯著他的心,即使不在他的身邊他依舊瘋狂的想她,想要不顧她的反抗與憎恨強行將她帶離這裏,可是……深愛著她的自己不允許啊,哪怕心已是支離破碎無法拚湊完整,哪怕心髒即將停止跳動他都不忍再傷她!
如今的他該怎麼做,該怎麼幫她忘記那一幕?
景辰暗自問著自己,心聲在回蕩著卻得不到任何答案!
他累了,快堅持不下去了!這場隻有他在挽回的感情消磨了他所有的意誌與淩洌的氣息,讓他卑微的都不再像自己了。
景辰仰首靠著樹根,睜開星眸看著上空明晃晃的光亮,午後的陽光灑進杏葉林裏將遍地的金黃照耀的越發明亮刺眼,而這些刺目的顏色讓他的眼睛更疼!
“咚咚叮叮……”
一聲聲敲鑿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景辰聞聲撇首,放眼看去見到了幾名黑衣在一塊石頭上刻著什麼字,不過他沒有在意也沒有心情去管別人在幹什麼,如今這份寧靜已是被他們打破,他自是不會在再這裏多呆下去了。
景辰手掌撐著背後的樹幹起身,寬肩上有著幾片金黃杏葉靜靜的落在上麵,隻是他沒有抬手拂去,無動於衷的邁出了長腿離開了那裏。
今日是他來到夔門的第二天,一如第一天一樣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改變,她依舊冷漠對他,而他依然努力的用心在感動她!
書房
墨軒下令手下為浩軒將墓碑立上後他就來了這裏,剛毅英俊的麵容已是沉冷了下來,他就這麼靜靜的坐在書桌旁,凜冽如虎豹的雙眼直盯著敞開的門扇,周身已是散發出了澎湃驚人的森嚴氣息。
“咚咚咚!”很有規矩的敲門聲打在門扇上,即便此刻房門敞開著可來人還是很懂規矩的敲著門望著房內的他。
“進來!”聽不出有任何的不妥,水淺容邁出細碎的步子踏進了房間,一雙水靈幹淨的大眼直直看著他沉默著站在一旁。
“你都和她說了?”墨軒從不喜歡拐彎抹角,直言問著自己心裏已是知道的答案!
水淺容平靜的麵色瞬間被打破,杏眸略帶吃驚的微微睜大,一時間無言以對!
“本座說過不許任何人在她麵前提起言浩軒的事,而你卻大膽的告訴了她!”他站了起來走出書桌來到她的麵前,挺拔的身姿帶著壓迫直直向她逼來。
“我……我不是有意的!”水淺容心裏顫抖不已,她是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脾氣的。
“你認為本座會信你麼?”墨軒眸光陰森狠洌,冷冷的話語是反問也是間接給了她答案。
“我……”水淺容後退了一步,像是本能的避讓著危險的來臨,可墨軒站在一旁動都未動一下,隻是用著他鷹隼的目光睨看她而已。
“違背本座的意願你該知道要受到何樣的責罰!”墨軒側過身不再看眼前讓他心生厭惡的女子,明明害怕卻還敢去招惹他心中的女子,簡直該死!
“你就那麼在意她?就連一句話都不能說嗎?”水淺容當然知道觸犯到他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可她不甘心!為什麼一個殘花敗柳的女人會得到他的愛,為什麼一個害死自己弟弟的女人能擁有他的情?
水淺容含著顫音問他,目光卻不再膽怯。她心裏已是有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一死!可即便死她也要做個明白鬼,不至於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自己深愛的男人愛那個女人什麼!
墨軒倒是未料到她竟會如此問自己,斜眉挑起,正過身瞧著她,“這個世上誰都不許有人傷她,別說是一句話,若是她不想聽,本座就要那些人全都變成啞巴消失在她的視線裏!”他俯下身一把戳住她的下巴抬起,冰冷的眸光直射她的眼底,“而你?竟然讓她如此傷心,你說本座該如何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