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哀怨的凝望著從房裏追出來的女子,夜風吹動著她如血嫣紅的嫁衣,被挽起的青絲上有著那個男人送與她的寶石發簪,今夜的她是他認識她以來見過的最美的一日,那一身妖嬈嫵媚的絳紅讓她分外的動人,可這一切卻全都不是為了他!
清悅,他的清悅啊,從何時起你愛上了那個男人,從何時起你不再愛我了?是因為我晚來了這一個月嗎?還是……在你決定斷絕我們所有感情時已是將我們曾經擁有過的情拋卻在了腦後?
景辰彎出了笑,無聲的笑是苦澀的,是悲涼……
他就這樣戀戀不舍的看著她,望著她容顏上的神情是對剛才那個離開男人的緊張……是對她夫君的擔心!
夫君?
多美的名詞,若是能成為她的夫君那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我的夫君隻能有我一人!
當日她在高架橋上的那句話他依舊言猶在耳,如今他的心裏就隻有她一人了,可為何他卻成不了她的夫君了呢?
心真的好痛,這樣的折磨到底要到何時才能結束,究竟要如何做他的清悅才可以看見他的痛苦他的絕望?
景辰垂下了眼簾握緊手中的劍無力轉身,他無法再站在這裏望著不遠處的她,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的跑上前對她吼著讓她跟自己回去,即使她千百個不願意他也要強行帶她回去,哪怕……她真的不愛他了!
就讓這顆破碎的心死去吧,就讓自己在沒有她的日子中慢慢的受著煎熬痛苦死去吧……
黯然轉身的身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他的殤就這樣被暗夜包裹藏了起來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看見!
“怎麼不跟去?”從暗處走來的身影帶著女兒的幽香,一聲清冷的嗓音響起透著敵意。
子離麵容頓時冷下,視線從墨軒消失的方向收回看著此刻站在自己麵前的水淺容,眸光同樣不善。
“嗬,看來你的心果真是在狗皇帝身上,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要嫁給殘?莫非……”水淺容頓了頓眼角挑起,幽幽目光落在子離一身絳紅嫁衣身上打量了一下,佯裝淺思一番後又掀唇冷笑道:“莫非你想嚐嚐一女侍二夫的滋味?”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伴隨著她話音的落下,子離水袖揚起垂下間她已是不客氣的給了水淺容一巴掌,瞬間在這張帶笑的嬌美容顏上印上了鮮紅的五指印。
猝不防的被子離打了一巴掌的水淺容驚愕的看著她,笑容也頓時僵硬的掛在臉上,此刻的子離容顏帶怒,清眸騰燃起的厲色讓水淺容心神不由顫了一下。
“你敢打我?”水淺容杏眼睜大,抬手捂著被打的臉頰呆愣片刻才啟口問她,眼裏頃刻閃過的怒火在對上子離同樣染怒的眸子時竟是淡去了幾分。
“出言不遜不該打嗎?”子離冷聲反問,微揚下顎冷傲昵著她。
“你……”水淺容一時語塞,不甘瞧著她放下了捂在自己臉上的柔荑,剛才臉上僵硬的笑又再次自然勾起淡聲道:“嗬,你還真當自己是門主夫人了嗎?既然你擺出這副姿態為何剛才不替殘解毒?還是你隻是在利用他今日的地位依舊想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水淺容連連問她,不顧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痛,眼下她隻想著如何羞辱子離,隻有這樣的報複才能讓她得到快感,就如當日在杏葉林中那樣,看她神情即將崩潰的逃離自己麵前時她已是明白折磨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她原有的傷口上撒鹽而非重新製造傷口!
水淺容是聰明的,她剛才不輕不重的一番話已是讓子離薄怒的麵容染有了疑惑與擔憂,就連看著她的眸色也變了。
水淺容見她不語,不放棄的繼續說著:“言子離,其實你骨子裏就是這樣女人,貪慕虛榮、喜新厭舊的賤人!隻有那些貪圖你美色的男人才會被你迷得團團轉,把你這殘花敗柳當個寶!”她笑得有些猙獰,臉上的紅印依舊清晰印在她的臉上,可是她見子離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她的心裏就說不出的痛快!
“你敢對他下毒?”子離不顧她剛才對自己的惡語相向與嘲諷,此刻她隻想知道墨軒中了什麼毒,為什麼在喝完那杯交杯酒不久他會痛苦的是似逃離房間?
“你想知道?即使你知道了你會救他嗎?”水淺容沒有隨即告訴她,看著子離著急的模樣她的心情不由變得很好,一點都不擔心等墨軒恢複以後會找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