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冉握著手中的權杖，又看著麵前的白孝忠的墓碑，心情複雜。
她也沒想到這個權杖居然會搭上一個人的性命，握著這權杖頓時又感覺沉重了幾分，這上麵本就承載著許多人的命，她爺爺蕭遠征的、長老會的，現在又多了一個白孝忠。
白文武在墓前一點一點燒著紙錢，表情凝重，一夜之間似乎變了個人似的，原本活潑跳脫的性子全然不見，反而變得成熟許多，跟生前的白孝忠倒是如出一轍。
秦洋也覺得有些諷刺，白孝忠活著的時候白文武天不怕地不怕，什麼禍都敢闖什麼人都敢惹，即使是麵對他這個兵王都敢吼上兩句，白孝忠總覺得白文武有一天會惹出不可收拾的大麻煩來。
所以白孝忠一直努力教育自己弟弟，想讓他變得成熟穩重一點，這麼多年都沒有辦法如願。偏偏等白孝忠死後，白文武的性子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若要說是白孝忠的靈魂附在了白文武身上秦洋或許都會信。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秦洋輕聲問道，“你哥哥是因我而死的，若是你不介意以後可以跟我混，我保證除了兵王沒人敢動你。”
“不，我哥哥不是因你而死。”白文武緩緩搖頭，“這是我白家欠你的命，如今還給你，我們兩清，我也不需要你庇護我。”
“你……都知道了？”秦洋微微動容。
白文武點了點頭，“哥哥都跟我說了，當年你以德報怨救了我們父親一條命，之後父親才找得到我們兩個流浪在外的兒子，我們才有機會學會父親的本事，沒有你就沒有們的今天，所以我哥哥一直覺得白家欠你一條命，以前哥哥不告訴我，是因為他自己扛下這份債。”
白文武頓了頓，自嘲地笑了一下，笑得有些淒涼，“誰知我哥哥這一扛，還真就拿命抵命了。”
“這不是我本意，若是我知道‘聖堂’出手，也不會讓你們以身犯險的。”秦洋歎了口氣。
“我知道，我沒有怪你。”白文武緩緩站起身來，“原本該死的是我，該拿命還給你的是我，可最後是哥哥幫我擋下了那顆子彈，所以我不恨任何人，我隻是覺得……有些孤獨，畢竟我已經沒有親人在這世上了。”
“習慣就好了。”秦洋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你將要開始的生活，我已經習慣了八年。”
白文武抬頭有些震驚地看著秦洋，不知說什麼才好，他在心裏是覺得自己有些可憐，但現在跟秦洋一比卻又什麼都不是，這句本該充滿了傷心和悲愴的話卻被秦洋說得如此輕鬆，無疑是對白文武現下狀態最好的反駁。
“抱歉，我不是要博你同情。”白文武略帶歉意地看著秦洋。
“我也沒有要跟你比慘的意思。”秦洋擺了擺手，示意這個話題就這麼過去，“我隻是想知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若是我能幫得上忙盡管說話。”
“換個地方，重新開始。”白文武一字一句說道，眼裏重新閃爍著光芒，“我要把哥哥的那份榮耀一起抗下，讓白家雙盜的名聲響徹國際。”
“行，以後你陰溝裏翻船了我一定去撈你。”
“去你的！”白文武瞪了秦洋一眼，旋即開始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掉了下來，隨後把秦洋往蕭慕冉的方向一推，“你們走吧，權杖奪回來了，你們應該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別在這陪我哭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