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看著一臉尷尬的葛磊三人,微微歎了口氣,就原諒了他們三個。
他看了看已經升起的太陽,然後就把院子裏的三人拉進了廚房裏,並對他們說道:“你們三個給我打下手,不然早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的吃!”
見林行說話突然不再文縐縐的,葛磊和張文東又是一愣。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林行和林齊可沒有心思理他們倆。他們已經紛紛開始在廚房裏忙活起來,煮粥的煮粥,烙餅的烙餅。
“不是說‘君子遠庖廚’的嗎?”也不知怎麼地,看著林行和林齊兩個書生氣很重的人在廚房裏忙活的張文東好死不死的突然說道。
一聽到這話,林齊就毫不猶豫的在張文東頭上敲了一下,怒道:“你這小子,書都讀到哪去了?竟然敢拿孟子的話來偷懶!”
聞言,葛磊立刻就知道了,那些文縐縐的話,是在有外人或在長輩的時候說的。如果隻有幾個朋友在一起,是不會說那樣的話的!而且,看林齊的樣子,似乎和他們三個陰使的關係不錯,應該是範無救安排的。
隻是,他心裏還有一點點疑問。那就是林行是怎麼知道林齊和他們三個的關係的?林行和莫言應該和他、以及張文東一樣,在昨天夜裏才到這個平行世界裏來的啊!為什麼林行會和林齊怎麼地熟悉呢?想不通!
然而不等他開口詢問,林行家的大門就又被人給敲響了。
“文東,去開門。應該是子午那家夥來了。”一聽到敲門聲,滿手都是麵粉的林齊就對張文東說道。
“子午?”張文東楞了一下,然後就去開門了。隻是也不知道這個子午,是個什麼人。和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雖然有些疑惑,但張文東還是打開了林行家的大門,讓子午在他的震驚中走了進來。不過,除了子午外,進來的還有一個老婆婆。
這時,林行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對那老婆婆一拱手道:“雲方見過姨母。不知,今日姨母怎麼會和弟弟一起來城裏的?怕不是我那姨夫又去喝酒,把錢用光了吧?”
原來,這老婆婆是子午的老娘。因為家裏窮,所以和子午一起到林行家裏蹭頓早飯。
不過,林行卻知道子午家的一點點隱情。故而不會有什麼不滿。
子午名叫秦牛,是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小夥子,雖然個子矮,卻也長得五大三粗的。又因為皮膚黑,還穿著滿是補丁的衣服。所以在張文東開門的時候,還以為是叫花子呢!
“弟弟見過長兄。因昨日幾個姐姐回家,家中已經沒有吃食,才不得已帶母親來長兄這裏,討一頓飽餐。還望長兄勿怪。”可能是怕林行誤會自己的那個喜歡喝酒的老爹,秦牛立刻就把鍋甩給了在之前的好幾個姐姐的身上。
這秦牛和林齊都是範無救安排的,為的是讓林行四人盡快融入到雲州城裏。隻是一個是林行的遠方親戚,一個是一個書院出來的學弟。
“弟弟哪裏話來?我怎麼會怪罪於你與姨母?”林行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接著就對自己和莫言的房間喊道:“小言!姨母來家了,你快出來照應著點!”
然後,就拉著秦牛的手,到院子裏的井邊,從井裏打了些水,強行給髒兮兮的秦牛洗了手。
在洗手的同時,林行還小聲的向秦牛問道:“你那幾個姐姐真的回家去了?你沒有騙我吧?”
“沒啊!不是她們幾個,我怎麼會帶著娘跑出來找哥哥你啊?”秦牛見林行不相信自己,立刻就小聲的說道。
林行看著黑乎乎的秦牛,微微歎了口氣:“你家本來就窮,又要共你讀書。家裏根本就沒幾個錢,你那幾個不成器的姐姐還......”
“姨娘!我啊,昨天在城東......”正當林行和秦牛在井邊洗手的時候,莫言已經穿好衣服從房間裏出來,開始和秦牛他娘聊天了。
隻不過,女人聊的東西,不論是林行也好,秦牛也罷,根本就不知道她們兩個在說些什麼。
微微看了一眼和秦牛他娘聊天的莫言,林行就帶著秦牛和不知所措的張文東回了廚房裏。
剛剛走進廚房裏,秦牛的眼睛一瞬間就被香氣撲鼻的烙餅和小米粥給勾走了。若不是林行等人也在廚房裏,讓他不好意思,怕是此時他就已經動手開吃了吧!
“給給給!”可能是看到了秦牛眼巴巴的看著烙餅和小米粥,林齊又好氣又好笑的拿了兩張肉餡烙餅放到盤子裏,遞給了秦牛。嘴裏卻又說教道:“不管怎麼說,都是個讀書人。在外麵可不許這樣!否則,我們幾個舉人、秀才的臉往哪裏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