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斯是太子祁懷的心腹,在他手下所行賄的巨額不計其數,和他有著利益上得牽扯的權貴們也多如牛毛。而如今胡斯一倒,建安城中那許多日進鬥金的富貴閑人們,所損失的可就不是一般的巨大。
近日朝中緊繃的氣氛,比起前幾日的膠著,也因此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許多宗室國戚對於梁思玄,更是怨念頗深,在這幾日的朝議中,也有很多不大不的針對。不過皆都不痛不癢,梁思玄也就沒有在意。
他現在在意的事情,可是另一件,查抄胡家。
胡家經了這幾年的貪贓枉法,家中所藏寶物甚巨,在梁思玄督監的情況下,更是不用幾日就已獲得了駭人的所得,而這不過才是胡家家財的十分之一罷了。
在梁思玄把這些結果都呈報上去後,文帝更是直接就把胡斯定了死罪。
一切終於蓋棺定論!
隻是在這前前後後亂了將近有一個多月的大事終於結束後,本該是大勝者的右相梁思玄,卻忽然告病在家,不再上朝。
……
……
“韓姐姐,求你了。”
“胡夫人快別這樣!都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扶胡夫人起來。”
在京中以隱秘性聞名的春雨樓中,此時的一間雅廂內,胡斯的夫人哀哀戚戚的跪倒在了韓氏麵前。
“韓姐姐,你就慈悲吧,就算是看在往日我們的情分上,也請幫幫我吧。”
“胡夫人啊,不是我不想幫你,可你要我助令郎私渡出京,這乃是欺君罔上之罪啊!”韓氏一臉的為難。
胡斯入獄被判死罪,胡家的一眾男丁雖還未定罪,可如今也全被軟禁在了府上,這胡夫人如今來找韓氏,就是想讓她幫其子逃出建安。
“不,這怎麼會是欺君罔上呢。韓姐姐,你放心,我兒會一直在建安的,我想讓你幫忙的,隻是我胡家的一個‘偏房遠親’罷。”胡夫人緊緊的抓住了韓氏的手,就像是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般的道。
“就算胡夫人你這麼,我也幫不了你什麼的。”
韓氏麵露憐憫,好像是極其無奈一般,可她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拖拉,手一甩,就把胡夫人的手直接摔開了。
那毫不猶豫的力度,震得胡夫人呆立在了當場。
她一時間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回不過神來反應,眼前的這個女子真的是從前和她那樣親密要好的韓裏芷?
“胡夫人,請恕我真的是無能為力,你與其有時間在這兒求我做一些根本就辦不到的事,還不如趕緊回去好好準備胡大人的後事呢。若在這上麵有什麼為難之處,錢兩有什麼短缺之數,妹倒還是能幫得上忙的,告辭。”
韓氏從頭到尾,臉色甚至都要和胡夫人一般的哀傷了,就算現在要離開了,她也仍是一臉的難過,就好像剛剛那些話、那些舉動都不是她做的一般。
而胡夫人,則是自韓氏毫不猶豫的甩開了她的手後,就渾渾噩噩的站在了那兒,空洞的看著韓氏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