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媗看了鍾晴一眼後,也不管她,徑直就移開了目光。這時也恰好被一旁的楚孤三人起得事給吸引了過去,隻聽祁瑜對楚孤笑道:“楚孤啊,你聽了嗎,前幾在建安城外生的悍匪搶劫一事?”
“自然聽了。”
這事鬧得這麼大,沒聽過才奇怪吧?楚孤麵色不變的答道。
祁瑜卻接著:“這也是近幾年裏生的奇事一件了,不知是哪夥藝高人膽大的盜匪,竟敢在子腳下做出這等匪事,很是猖狂呢。”
祁瑜溫溫的笑著,一麵笑一麵看著楚孤,雖那笑容看上去是如此的溫潤如玉,但楚孤嘴角彎著,眼睛裏卻不增一絲的笑意,就連旁邊的梁媗都悄悄的打了個寒顫。
藝高人膽大?
這話真是就隻祁瑜敢這麼了,其他人要是也對匪徒誇出這樣一句話,那不用傳多遠,一頂其心可誅的大帽子就可以壓死你。
但看看祁瑜,得是如此的氣定神閑,他是真的不怕,還是料定了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敢賣了他?
梁媗微微眯了眯眼,楚孤卻仍然嘴角彎彎的笑道:“奇事是肯定的了,不過我覺得也就那樣,皇兄應該也知道的,那夥匪徒最後可是被龍城衛全體殲滅。”
楚孤輕輕鬆鬆的著,梁媗眼角就是一跳,祁瑜卻無所謂的道:“全殲是事實,但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這話的是“你們”,但梁媗看的清清楚楚,祁瑜的眼裏就隻盯著楚孤一個人,她眼角就又再跳了跳,雖極力的不讓臉上出現多餘的神情,可她袖子裏的手卻還是死死的捏緊了指尖。
他知道了什麼?
現在的楚孤,不過就是一個仗著孟太妃這顆大樹好成蔭的普通宗室子弟罷了。
更何況孟太妃如今是一副連要把楚孤過到正寶玉碟上的意思都沒有的樣子,這就更讓許多豪族嫡係子弟們愈不把楚孤放在眼中。
甚者有時連麵子上的顧忌,很多人連敷衍都懶得,這讓楚孤的境地似乎就更尷尬了,看不起他的人也更多,畢竟西殷之中,氏族門第之風是要淩駕於其他之上的。
這樣一個無任何優越血脈,不過是祁家眾多支脈中的一個無名卒,祁瑜這樣一個受寵的皇孫肯屈尊交好,本就是一件讓人頗為不解的事了,更何況他還如此的注意於他?
梁媗現在真的是手心都冒汗了。
對於祁瑜的不可輕視,她以為自己做得已經夠好,但現在看來,還是遠遠不夠啊。
梁媗頓時都有些替楚孤擔心起來了,但隻見他一臉詫異的順著祁瑜得話問道:“奇怪什麼?我比較愚笨,還請皇兄指教。”
“指教就不用了,但這夥賊人如此大費周章的到建安來犯事,可就隻為了劫一隻商隊?最後甚至不惜把命都全搭在裏麵?”祁瑜隨口似地道。
一直安靜不語的薑朝卻忽地抬眼看向他,旁邊剛剛一直在沉思著什麼的鍾晴也是突然就回神了,轉眸看著祁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