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姐姐,你可真是讓我好等啊!”暮歸巷外一處華燈彌漫的地方,鍾晴正笑吟吟的望著急急忙忙趕來的梁媗取笑道。
“是我遲到了,還望鍾姐姐恕罪,不要怪罪妹。”梁媗也連忙向抱歉的道,今還真是讓鍾晴等了她不少的時間,尤其剛剛在南蘭溪畔外傻笑著駐足了那麼久,這遲到的時間肯定也不短了。
“梁姐姐知道就好,下次肯定要你請我去醉雲樓一趟的。”
“這有什麼問題。”
梁媗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然後兩人又笑著了一些事之後,梁媗頓了頓才對鍾晴問道:“鍾姐姐,你和祁瑒殿下的親事定下後,太妃她老人家有沒有你們什麼時候成親?”
鍾晴已過及笄之年,這時又與祁瑒定下了親事,按他們成親的日子應該不會拖得太久的,果然鍾晴在微微沉默了會兒後就道:“應該就是這幾個月之內了。”
“這麼快?”梁媗愕然,就算早有預料,但她想的卻是最起碼也得等到明年啊。要知道,皇家的親事準備周期一般都是極其長的,嫡係皇子一般沒有個兩三年是不行的,就算祁瑒隻是皇孫,但緊趕慢趕也得半年吧,怎麼這次會如此反常?
梁媗詫異不已,但鍾晴卻是無奈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著,鍾晴就忽然靠近了梁媗,聲地:“陛下如今的情況十分不明,若再按部就班的準備下去,不管是二皇子妃還是我的父母都擔心要是陛下一旦有個什麼差錯,那我和祁瑒殿下就得再過五年之後才能成親了。”
西殷子駕崩,下皆是得服縞素五年的,像成親這種事完全不用想。
而如今祁瑒雖是皇孫,文帝也還在病中,但隻要孟太妃允了,那其他人也不敢多什麼。
就算文帝這次最後沒事,日後提起了這茬,那隻要了是稟明過孟太妃的,文帝就完全不會追究了。畢竟祁瑒是皇孫,又不是皇子,就算文帝此時無事,那他也不可能會為祁瑒主婚什麼的,於禮不合。
這就怪不得二皇子妃楊氏和鍾家,都會如此急切的想趕緊把祁瑒和鍾晴的親事給辦了。
畢竟五年的時間可不算短,這期間會生什麼,那可是誰都不準的事,誰又知道五年之後,彼此不會變成了對立麵呢?這在朝堂這種,可是瞬息萬變的。
“就現在的情況而言,的確也隻有這樣了。”
而就在梁媗還在思索的時候,鍾晴卻又如此道,梁媗愣了愣,也輕歎了一聲,“也是,陛下的病情如今連太醫院也不敢多言什麼,雖然太妃她老人家了幾次怒,嚇得太醫們不敢再言之無物,可陛下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況,也隻有太妃知道了。在這個時候,太妃她老人家居然都已經準了鍾姐姐你們盡快舉行親事,那就還是緊遵太妃的懿旨吧。”
此時梁媗也不知該什麼來勸慰鍾晴了,隻好就順著她的話。
不過這也是梁媗的真實想法,在文帝病情曖昧不明的現下,盡早準備,總比突然生什麼噩耗時,被打得措手不及要好吧?
鍾晴顯然也是這樣想的,兩人一麵在各自侍衛的護衛下向著街道下走去,一麵聲的交談著,直到他們一行人到達了今晚最熱鬧的漢水之畔。
“今晚還真是熱鬧。”
梁媗看著漢水畔那熙熙攘攘的人潮,不由得感歎了一聲。
但鍾晴卻沒這個興致,她四周看了看,好像是在尋找什麼人,梁媗見狀,心底不禁一跳。剛剛他們一路行來的時候,因為談起了鍾晴和祁瑒的婚事,所以梁媗都忘了問起長平公主的事。可現在一看見鍾晴似是在找人,她就馬上想起來了。
“鍾姐姐,你是在找人嗎?”梁媗問道。
“是,上次我不是和你過長平公主對晉陽綠雪情有獨鍾嗎?後來自永安宮回來之後,我有一次無意對公主殿下起了沈家鹽號能購得頂級的晉陽綠雪一事後,殿下是十分的高興,這次中秋燈會一聽梁姐姐你會來,公主殿下便也同意了我的邀約。”
果然如此呢,真的是長平公主來了。
梁媗心底大喜,但臉上卻不能露出來,因此在安靜了一會兒後,她才對鍾晴道:“原來是這樣啊,那看來今要是能見到公主殿下,就還得感謝鍾姐姐與這綠雪茶了啊。”
“可不是呢。”鍾晴也不客氣,笑著就應了梁媗這謝。
隻是一邊和梁媗著笑,一邊卻還是人群中不斷的張望,想找到長平公主一行人的身影。本來以公主的身份,此時當不會在這最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應該是在那聳立於漢水之畔的一座座名樓之上。
而梁媗和鍾晴本該立刻就找到的目標,此時也因了長平公主的一時興起、微服私訪什麼的,使得梁媗二人現下隻能站在了這滿是擁擠的人群之後,費勁的在黑漆漆的人頭裏找尋著那位長平公主。
“在那兒。”
但就在梁媗心裏正覺得今晚可能不會找得到這位公主殿下之時,耳邊卻想起了鍾晴驚喜的聲音。
梁媗趕忙順著鍾晴指的方向望去,可真的,在那個方向上,人實在是太多了,要在這麼多的人裏看到鍾晴指的那一個,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在哪兒?公主殿下不會就這樣擠在人群中吧?”梁媗不是很能理解的問道。
“公主殿下自然不會在人群中了,你看那邊被隔開了的石欄旁,在那群侍衛身後的一個女孩就是公主殿下身邊的宮女,長平公主肯定就是在那邊了。”
這次梁媗順著鍾晴指的方向,越過人群望去,就看到了她的那個石欄,然後接著看到的便是一群裝扮普通的侍衛,以及被侍衛擋在了後麵,隱約可見的粉嫩身影。
長平公主是在那兒啊!梁媗本來還有些不穩的心跳,突然就安定了下來。
“鍾姐姐,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