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沈明月的做派啊,她不是曆來就不屑這些行為嗎?
韓氏百思不得其解,而在她沉吟了好久之後,珍眉卻已經把梁嫿給送來了。
“娘親。”梁嫿麵無表情,垂著頭給韓氏行禮請安。
“剛剛是怎麼回事,沈明月怎麼會讓你去看望梁雍的?”但韓氏卻根本不等梁嫿把禮行完,就直接開口對她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和梁姷都不過是例行公事般的向她提出了要去探望梁雍的請求,但今她卻梁雍身體還不太好,不適合這麼多人去探望,那會打擾到他的,不如今就先讓我去,明再讓梁姷去吧。就是這樣,她就讓人把我帶去正房了。”
梁嫿對於韓氏的態度根本就不奇怪,她把早就想好了的話對這韓氏一一道來,也不怕韓氏去詢問梁姷。
因為這本來就是事實,梁嫿在一開始的時候也不過就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例行每都要向沈氏提出去看望梁雍的要求,一是真的希望見到梁雍,然後再蠱惑這還啥也不懂的孩子為她求情。二者便就是梁媗了。
雖最近梁媗已經都從永安宮回來了,按理講要見她也不難。
但知道,先是梁雍忽然昏迷不醒,是染了什麼奇病,梁媗一下子就全逗留在了南蘭溪畔裏。那時的南蘭溪畔可是連旁人靠近三分都不行,就更不要進去找梁媗了。
而好不容易的等到梁雍病好後,梁嫿頹然的現梁媗留在南蘭溪畔的日子竟然變的更長了,再加上她娘親的眼線,她也不能過於明顯的去找梁媗,這就使得梁嫿最近這段時間是急得越火急火燎。
要不是今沈氏突然一改常態的允許了梁嫿進去看望梁雍,那估計梁嫿都要先急得病倒了。
“就這樣?”韓氏的聲音忽然傳進了正在出神的梁嫿耳朵裏。
“是的,娘親,就是這樣,我到現在也還是一頭霧水呢。”
梁嫿不抬頭,就直盯盯的看著自己煙紫色錦雲霏緞織彩百花飛蝶繡鞋,但她這樣也是望不見韓氏得神情的。隻是,她也不想看。
梁嫿就這樣恭恭敬敬的垂頭站著,而韓氏在聽完了她的話後,卻是皺眉想了好半晌才終於開口道:“行了,那你進到正房去之後,見到梁雍了嗎?”
梁嫿回答道:“見到了,當時梁媗正陪著梁雍在吃糕點,他們見到我也是吃了一驚的。”
“然後呢?”韓氏皺著眉往下問。
“然後我就坐著和他們了一會兒話,因為……因為梁媗對我好像是有著戒心的,她從沒讓我接近到梁雍身邊去,所以我就隔著桌子和他們些關心的話,直到夫人派人來叫我時,我才離開了的。”
梁嫿著和梁媗剛剛對好的辭,也不打結,一口氣就抑揚頓挫的完了,而韓氏一直緊蹙的眉頭,此時竟是鬆了一些。
“好了,既然這樣,那你明就還對她提起要探望梁雍的要求,若是她同意了,那你就和今一樣的去陪著那梁媗和梁雍話,知道了嗎?”
“知道了,娘親。”
“嗯,很好,那你也累了,就快些回去休息吧。”韓氏忽然就溫柔的對梁嫿囑咐著,並且在梁嫿行禮退下之後,還吩咐了珍眉親自去送她回裁素院。
而等得房裏最後隻剩下了韓氏一個人時,她臉上那溫柔的笑容才全部卸下,換上了一臉的冷笑神色,喃喃自語的道:“沈明月,不管你打的是什麼主意,我都不在乎,反正羨兒已經搭上一道梯了。”
一想到梁羨,韓氏的臉上就浮現了一抹淺淺的疼愛笑容,那笑容裏的寵溺和溫柔是那麼的溫暖,與之剛剛對著梁嫿時的相比,簡直就是壤之別啊。
對於梁羨來,韓氏就是一個最合格、最偉大的母親,但對於梁嫿和梁茂而言,韓氏卻隻是一個太過偏心的母親。她不僅把梁嫿和梁茂需要的疼愛全都一股腦的給了梁羨,就連寬容和關心也是如此。
在早些年的時候,梁嫿對於這一切還會非常憤怒的掙紮,但到了後來,她卻連掙紮都懶得了。
更別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梁嫿在看著韓氏那越過分的偏愛時,她都已經是冷眼旁觀了,甚至在韓氏沒有現的地方,她也早已經開始為自己打算。
若連她的生生之母都無視了她,隻把她當做自己最愛得兒子的墊腳石的話,那她還可以再依賴誰?是她那個同樣過分偏愛梁姷的父親嗎?
梁嫿走在了回裁素院的路上,嘴角上卻揚起了一個淒涼的嘲諷笑容。
想要的一切,終歸是隻有自己才能為自己去搏一個希望。誰,都是靠不住的。
……
……
“梁嫿回去了?”
“嗯,大姐剛剛要去給娘親請安告辭時,得知娘親你正在忙,大姐她就在門前行個禮後離開了。”
南蘭溪畔正屋裏,沈氏一進來就問起了梁嫿,梁媗也正好要詢問這件事呢,於是也就接著問道:“大姐剛才來煩請我幫忙給她向娘親情,是希望娘親你能解除韓姨娘對她的軟禁。”
“哦。”沈氏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但梁媗卻知道沈氏這已經是不否認的意思了,看來娘親是真的打算幫助梁嫿啊,隻是為什麼呢?
梁媗不解,但沈氏好似也沒有要為她解惑的意思,加上旁邊又有梁雍一臉好奇的看著,梁媗就也不再問什麼了,正準備岔開這個話題些別的時,外麵卻傳來了墨畫向梁思玄請安的聲音。
父親回來了!
梁媗和梁雍怔怔的對望了一眼,還沒反應過來最近忙得都已經是神龍見不見尾的父親,怎麼會現在回來了的時候,沈氏卻已經一臉平靜如常的迎了出去。
梁媗二人見狀,也不敢再耽擱,先立馬起身跟在了沈氏的身後去迎接梁思玄,至於疑惑的部分就隻能一會兒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