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媗輕輕地撫摸著手中觸感溫潤的月白石玉茶碗,沒看向唐夢瀾,可也沒到底是幫不幫她這個忙,梁媗沉默著不話,而唐夢瀾竟也不催促。Ww WCOM
兩人就這樣相對無言的坐了好一會兒之後,梁媗才終於率先開口了,她看著唐夢瀾道:“那要到鍾府去赴宴的人何其多,唐姐又何必特地來拜托我呢?想必比起我來,還有許多更好的選擇,不是嗎?”
梁媗這番話的意思,也就是在問唐夢瀾,為什麼不去找那些你一開口,便都爭著要一口答應、滿口許諾的人,反而是來找了她這個根本就不好結果是如何的對象呢?
而梁媗此時的疑惑也是很正常的,以唐夢瀾的身份,隻要去找其他已經收到鍾家邀貼的人,那對方肯定是會立即就一口答應下來的,哪還需要唐夢瀾如此多費口舌?
梁媗不解的看著唐夢瀾,可唐夢瀾卻隻是抿了抿唇,根本就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而唐夢瀾也的確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梁媗這個問題的,難不成要她對梁媗,我唐大姐的請求,除了你和長平那個討厭鬼外,是又有誰還可以受得下我得低頭拜托的?
這種話,無論如何唐夢瀾都是不會親口對梁媗的,因此房內就又是一陣的沉默,而唐夢瀾不話,梁媗自然也就不會多言什麼了,她就隻是也跟著唐夢瀾低頭不語。
而這樣一來,屋內的沉默就漸漸的彌漫了開來,旁邊的青茼和念湘見狀,也就靜靜地退了出去,把空間就隻留給了梁媗和唐夢瀾二人。
此時是已近戌時正的時候了,窗外也早已被黑暗籠罩,庭院中那一盞盞珊瑚綠鬆石蜜蠟的珠燈是早已被點亮了的,那璀璨的燈火,是把庭院之中都照得一片光明。
可偏偏那燦亮的燈火,卻就是照不亮梁媗和唐夢瀾所在的花廳,但這兒明明也是燈火璀璨著的,可不知為何,在此時就是顯得那般的黯淡。
梁媗心底就是一聲長歎,唐夢瀾既然能在這個時候找來,自然就是已經把她娘親今晚一定會去贏王府赴宴的行程給打聽清楚了的,隻是如此一來,唐夢瀾倒是可以一直在這兒跟她耗著了,但梁媗卻是不行的。
不其他,就隻單獨的讓梁茂和梁雍待在一起這一方麵,就能夠使得梁媗完全放不下心來了,而她怕的倒不是梁茂欺負梁雍,相反的就是,梁媗怕的是梁雍欺負梁茂啊。
就那隻老虎的精力旺盛和可怕的歪纏功夫,不管哪一方麵都不能不讓梁媗為梁茂擔心,擔心他會不會被雍兒給纏得完全都招架不住。
梁媗心裏有事在記掛著,那自然也就沒時間在這兒和唐夢瀾這樣虛耗下去了,可讓她為難的就是,唐夢瀾所拜托的事,對於她而言的確不是什麼大事。
不要就像唐夢瀾講的那般,梁媗隻是需要順道載她一程罷了,就算是真的光明正大得帶著唐夢瀾一起去赴宴,梁媗也沒什麼好懼的,隻是除了會有一些麻煩罷了。
長平公主與唐夢瀾不和的事梁媗早知道,而長平公主最近對她過分的示好,她也不是沒接收到,但梁媗比較信奉的卻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而非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會有無緣無故的愛這種虛話。
因此在梁媗的心中,其實長平公主和唐夢瀾都是被她視為了同一種人的,都是那種一個抬手一個動作就能引出大麻煩的危險人物。
這樣的人,梁媗也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萬萬不想太過靠近和有什麼牽扯的,要不是長平公主和楚孤的牽絆有些太深的話,其實梁媗對她還是要更想疏遠一些的。
畢竟比起唐夢瀾而言,長平公主與梁媗幾乎是永遠都會在建安之內的,她們之間碰麵的機會那更是多的很,若是與其糾葛過深的話,那不管是好的或壞的,麻煩可就是一直會存在的了。
而與此相比起來,唐夢瀾比長平公主則就要好得太多太多了,不唐夢瀾經年與英王和英王妃久居雁蒙城,一年到頭頂多也就回來個一兩次罷了,梁媗不管是與其有什麼不對頭的,那相對下來,麻煩就會少的不能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