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和父親不在,娘親就是府裏唯一的支柱了,要是在這個時候娘親倒下了,那府裏才真是要翻了呢。娘親,就算是為了我和雍兒,娘親也不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啊。”
梁媗緊緊的挨在了沈氏身邊,聲的道。
而看著自己的長女,沈氏心頭軟得不像話,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這個一見到她就抖著身子不會話的女兒,竟然成了這個府裏最不怕她的人。
就連雍兒,在某些時候,她一眼望過去,也是會立刻就安靜了下來的,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的這個長女竟成了最貼心的存在。
不管她是不是在生氣,也不管周邊的人是多麼的膽戰心驚著。
隻要梁媗一來,好像就總是能把一切冰冷堅硬的東西軟化掉,讓得她就算再冷漠,可隻要一對著這個女兒,心裏卻就忍不住的鬆緩了下來。
沈氏
揪了一晚上的心,在這個時候,也終於是能稍稍的緩一緩,不再時刻吊著了。
畢竟若連梁媗都能猜到的事情,那沈氏又怎麼會不知道?
相反的就是,沈氏能聯想到的東西是比梁媗更深、更遠得多的,因此現下沈氏所煩擾的事情,也自然比梁媗的要更繁重一些了,其中有些事情甚至是連梁媗都沒能碰到邊的。
所以昨兒一晚上,沈氏是幾乎眼都沒能閉上一會兒的,就這樣一直睜眼到亮。
要不是現下梁媗來了,終於有個人能動了沈氏,讓得她開口了的話,那估計沈氏不僅一夜未眠,怕是連話都不會,就那般如雕像似的坐定了。
唉………
沈氏總算開口了,而在除了梁媗心底終於大出一口氣時,一直侍立在了旁邊的弄琴和墨畫,這時也是同時大大的歎息了一聲,又是為沈氏的憂慮感慨,又是為沈氏身邊還有三姐這樣貼心的人在而感到高興的。
房裏的氣氛瞬時間也立即就不同了。
相比於不過前一刻的噤若寒蟬,此時房裏卻是慢慢的鬆緩了下來,雖然沈氏還是沒有多什麼,但在在梁媗的示意下,弄琴卻快手快腳的便把廚房裏一直在溫著的蓮子粥和冰糖百合銀耳羹、以及一些清淡的菜全給端了來。
不用多久,房裏就滿是精細佳肴的香甜氣味,勾得本無心用膳的沈氏都難免又有了些胃口。
而就在梁媗才剛剛捧過玉著給沈氏,正準備動筷的時候,一聲稚氣十足的聲音卻從院子裏一溜煙就傳了進來,人影都還未見呢,那聲音就已經到了。
“娘親、姐姐,你們怎麼不等雍兒!”
有美食的地方哪兒能缺了那隻老虎啊,的人兒才剛踏進院子呢,靈的不得了的鼻子就已經聞見了從正房裏飄出的食物香甜氣味。
當下梁雍誰也不等了,舉起短腿就往這邊跑,一麵跑還一麵稚聲抱怨,惹得南蘭溪畔裏的所有人全都忍俊不禁了起來,那就更別是沈氏和梁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