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反應最慌亂的便是老百姓們,而反應最冷淡的則是達官貴族之流,他們就算是在前方戰事極不明朗的時候,每晚也都是在笙歌燕舞之中度過。
通宵達旦的歡愉,簡直都難以形容許多貴族們的奢靡生活。
對於這些人而言,在這亂世之中,盡情歡樂就是他們唯一的生存目標了,至於安危之類的東西,對於這些有錢又有勢的人來,那簡直就不在他們的考慮之中。
因此,盡管如今的西殷是在極度的動蕩之中,但建安城內卻依然還是夜夜笙歌不止,大家雖然在朝堂之上都是打出了一副為國為民的大無畏嘴臉,但一等倒回了自家府邸之後,誰不是關起門來狂歡不止呢?
也就隻有鎮東大將軍府在這一片片的歡歌燕語叢中,竟還是十分另類的被籠罩在一層層死寂之內,與四周的奢靡竹樂一比,鎮東大將軍府簡直就是那個格格不入的奇葩。
南蘭溪畔
今年的冬來得比去年早很多,因而南蘭溪畔裏的地龍也比去年燒得要早的多。
連冬月都還沒到呢,南蘭溪畔裏就已經是燒起了地龍,整座屋子都溫暖得猶如三月一般,雖現下的氣早已是冰雪連了,但南蘭溪畔裏卻依然還是如暖春一樣。
梁媗和梁雍待在了正屋的暖閣之中,那真是溫暖得連銀霜炭都不用燒的。但屋子裏是暖和了,可人心裏卻依然是冷的滲人。而這種冷,卻就不是地龍能燒得暖的了。
“姐姐,今娘親還是不回來用晚膳嗎?”
“嗯,大概吧。”梁媗摸了摸梁雍的軟,輕聲道。
這兩沈氏別是回來用膳了,有好幾,幾乎都是待在了懸秋閣一夜未歸的,不過梁媗對此倒是沒有什麼高興的感覺,因為她知道,娘親待在了懸秋閣內夜不歸宿,可不是像她想的那樣。
娘親之所以待在了懸秋閣中,與父親徹夜不眠的原因也隻有一個,那便是祖父已經正式從孟太妃她老人家的手上,接過了三軍統帥一職。
這真是再糟糕不過的結果了!
而此事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早已經不是她能再多一句話的狀況了,前有父親和娘親在,現下連孟太妃她老人家都出手了,那哪還是其他人能再多置喙的事情。
可情況越是這般的毫無轉圜餘地,梁媗也本該越的絕望和擔憂。
但這一切在看見了她娘親的憂愁之後,梁媗反而就絕望不起來了,在娘親都已經如此情緒低落的時候,她不為其分擔就算了,怎麼能夠再雪上加霜呢。
因此梁媗現在反而冷靜了下來,不管怎樣,這都已成定局。
梁媗也隻能不斷的安慰自己,安慰自己這場戰役與前世祖父戰死的那一場根本就不是同一回事。
也許這次壓根就不會出現她擔心的事情。
各種能夠找得出來的理由,梁媗也全都用來安撫了自己一遍,漸漸的她也能夠把所有不好的情緒都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