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凜冬裏的花瓣(1 / 3)

難不成是裁素院裏有什麼流露了出去,最後被梁媗聽見了?

不可能啊,自上次梁羨膽大包的敢做那種齷齪打算之後,梁嫿對於裁素院是大清洗了一遍的,現下雖還不能是鐵板一塊,但正房裏的一些談話,卻不再是誰都能知道的了。Ww W COM

除了孫媽媽和離蕊以外,院子裏的其他人連靠近都是不可能的,那又何嚐談什麼流傳出去呢。

可若是孫媽媽和離蕊的話,別是梁嫿了,出去就連別人都是不信的。

因而梁嫿的驚訝也沒持續多久,在剛剛稍微的一出神之後,梁嫿便就又恢複了常態,隻是在望向梁媗的眼底深處,還有些疑惑罷了。

但梁嫿能把自己的情緒掩飾得這麼好,卻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如此,最起碼梁茂此時是做不到的,他瞠大了眼,嘴微張的看著梁媗,好半晌之後才勉勉強強的出了一句話來。

“三姐,茂兒不知道你在什麼,我沒有什麼不開心的啊,請三姐不用為茂兒擔心。”

梁茂得勉強,梁媗聽得卻是眉尖直挑,但剛好念湘派人去請的大夫在這個時候到了,因此也算是解了梁茂的尷尬,所有人登時就都讓開了位置,使得大夫可以先為梁茂診治。

半晌後,當大夫的手離開了梁茂的手腕之後,梁嫿第一個迫不及待的便迎了過去。

“季大夫,幼弟的病情如何?”

“請大姐放心,三爺無礙的,不過就是風邪入侵而已,我現在就為三爺開一副藥方,等會兒派家人去藥堂抓幾副藥回來煎給三爺喝了即可。”

季大夫如今已是鶴童顏的花甲老人了,他一麵撫須一麵起身往外走去,梁媗和梁嫿則連忙隨後跟上。

別看季大夫並不是太醫院的太醫,可要論醫術,這位季大夫也是鎮東大將軍府除了太醫院以外,鮮少會聘請的藥堂大夫了。

畢竟就算是鎮東大將軍府,也不可能一有人生病,就跑去太醫院召太醫的。

就像是今的這種情況,梁思玄和沈氏都不在府裏,那盡管生病的人是梁茂,可不管是梁媗或靖海管事,那都是沒有權利和這個麵子,能派人到太醫院去宣太醫來府赴診的。

因此像是季大夫這樣的藥堂大夫,鎮東大將軍府也是不可避免的要聘請一些的。

而季大夫,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若是在與今的這種狀況相似的事情生時,季大夫幾乎就是鎮東大將軍府第一個會想到的人了,因此不管是梁媗或梁嫿,在對待這個醫德高尚的老人時,也是不敢有任何輕忽的。

兩人一路落後於季大夫五步的距離,從暖閣出來,到了外間的梅英朱漆翡翠暗花雙福桌前,等著季大夫寫下藥方。

可誰知季大夫到了桌前坐下後,竟不是立刻就開始書寫藥方,反而是凝眉看向了梁媗二人。

梁媗和梁嫿被季大夫看得都是有些一頭霧水。

最終還是梁嫿心情有些急切的開口問道:“季大夫為何這樣看著我們二人,是不是我與三妹妹有何冒犯?”

季大夫撚了撚自己的白須,眉頭還是有些微皺的道:“大姐言重了,冒犯不敢當,隻是三爺年紀,心中竟就有如此之重的鬱思,讓得肝氣如此之淤堵,可實在不是什麼好事啊。”

若先前梁媗的話語,梁嫿還可以是頑笑,那現下季大夫的一番話,可就實實在在的是把梁嫿給得完全無言以對了。

外間之內現下本來就隻有四個人,除了被梁嫿吩咐留在暖閣照顧梁茂的離蕊外,此時這兒就隻有季大夫和梁媗、梁嫿,以及一直跟隨在梁媗身邊的青茼了。

而在季大夫的這一番話完之後,外間之內可以是立刻便陷入了一陣死寂之中。

梁媗和梁嫿不話,季大夫觀之她們二人的神情之後,也不再多語的開始執筆書寫起了藥方,而剩下的最後一人青茼,在梁媗不開口時,自也是不會多什麼的。

因此外間頓時就被彌漫在了一陣陣的死寂之中了。

“藥方老夫已經開好了,煩請大姐和三姐派人去一趟藥堂抓回來,之後每日各煎一副,分三次喝完便可。”

“多謝季大夫了!雪雁,你親自送季大夫出去。”

梁嫿鄭重的接過了季大夫遞來的藥方,在道謝之後,便就命雪雁親自送季大夫出去了,而等到房裏就隻剩下梁媗和梁嫿三人時,剛剛的沉默便就又回來了。

“既然季大夫都已經開出藥方了,那大姐就按照季大夫的吩咐去派人抓藥吧,我也就不在這兒給大姐添麻煩了。若還有什麼事,大姐隻管讓離蕊來雲曛一聲便是,那我就先告辭了。”

最後,還是梁媗先開了口,她起身便就要告辭離去了。

“漠珂你等一下。”

但梁嫿竟對梁媗開口挽留了,她低頭看著手中的藥方安靜了一會兒之後,就忽然往暖閣走去,等到她再出來的時候,藥方已經是在離蕊的手裏了。

“離蕊,你親自去一趟藥堂,把季大夫藥方上的藥先抓三副回來。”

“是。”離蕊應聲,然後便在對梁嫿和梁媗都各行了一禮之後,才趕忙帶著幾個丫鬟婆子往二門處乘車去了。

“三妹妹,這邊請。”而等到離蕊一離開,梁嫿就對梁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領著有些詫異的梁媗出了房門,向著東廂房而去。

裁素院裏的廂房布置,與雲曛裏是有些不同的,在裁素院內,梁嫿是把她東廂房的三間上房都改成了書房來使用的,此時她們就是正往梁嫿的書房而去。

梁嫿的裁素院,梁媗以往也不是沒有來過的,可不管哪一次,梁媗都沒有來過梁嫿的書房。

因此當梁媗剛一踏進屋內時,人就是驀地愣了一愣的。

“讓三妹妹見笑了。”

梁媗的愣神,梁嫿自然是注意到了的,不過她倒是坦然得很,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是梁媗,在一看到這房裏太過樸素的鋪陳和陳設之時,是實實在在的有些意外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