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子朝(1 / 3)

劉媽媽跟在了沈氏身後,嘴角微勾,知道其實這是自家夫人高興的表現呢。Ww W COM

如今西殷情勢動蕩,梁家和沈家又接連諸事不斷,沈氏身上所背負的重擔實在不輕,而這情況若是在以前生的話,那會有個什麼結果,還真就是不好了。

畢竟要是以前的話,那夫人與三姐之間是絕對不可能如此融洽得相處的,而現下夫人能放著四爺待在鎮東大將軍府、待在沒有夫人可以看到的地方,就這般毫無顧忌的來到沈府為老夫人侍疾,這其中三姐所起到的作用,那就更不是一般的大了,甚至於是完全不能忽視的。

因為若不是梁媗,那劉媽媽估計,沈氏再不會如此毫無顧忌的相信誰了。

如果得再過分一些,就連梁思玄,沈氏都是不放心的。

梁思玄,他是一個賢臣、良臣、忠臣,甚至於也可以他是一個最孝順的兒子,但至於他是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那沈氏就不想什麼了。

最起碼在現下西殷風雨飄搖之際,沈氏卻是知道的,他的心先會放在的地方,乃是朝堂。

因而劉媽媽知道,其實在現下,為沈氏分擔好大得一份重擔的人,是梁媗啊。

就是因為有了她,所以沈氏才能這般把一直讓得她有些束手束腳、放心不下的大後方給穩了下來,讓得那不管怎麼樣,都是隻要一離了她,便覺得無處安放的幼子,終於給安心的交到了梁媗手上。

也正是因為有了梁媗的存在,所以沈氏才能在這接二連三的巨大洶湧波濤襲來之時,還能稍稍的鬆一口氣,讓自己能停下來休息一下。

而這一切的一切,如果真的都放到以前的話,那劉媽媽是萬萬不敢想象的。

畢竟就算先不沈氏先前與梁媗那冷淡到了極致的相處吧,就算是隻論梁媗對待梁雍的態度,那沈氏也是萬萬不可能把梁雍交到梁媗手上的。

現下這一切的平和,那可真能算是得來不易了啊。

劉媽媽雖然是在申媽媽的事情生之後,才逐漸成了沈氏身邊的管事婆子。

但其實劉媽媽跟在沈氏身邊的日子是已經不短了的,關於沈氏和梁媗這對母女之間的事情,劉媽媽也不陌生。

在鎮東大將軍府裏,劉媽媽也算是老人了。

因此但這時看到了沈氏和梁媗、梁雍母子三人能這樣的相處時,劉媽媽是感觸頗深的。

可這番感觸,梁媗和梁雍現下明顯是沒能感受到的,不然這一大一的兩人就不會一麵跟在了沈氏身後往內院走去,一麵卻還在互相做著鬼臉了。

而也就是因了此時沈老夫人的病情有了明顯好轉,沈府內的氣氛也漸漸地明朗了起來,不然梁媗和梁雍哪還敢這樣隨意的胡鬧啊。

“漠珂,雍兒!”

但也就是正在梁媗和梁雍又互不相讓的弄眉擠眼之時,前麵卻忽然傳來了一聲呼喚,頓時是嚇得這一大一的兩人立刻就是一呆。

“二舅舅。”可在看清喚他們的人是沈雲朗之後,梁媗和梁雍卻立即笑彎了眼的跑了過去,在先乖乖的行了一禮後,二人這才一左一右的把沈雲朗給圍住了。

“怎麼現在就會過來了,前兩不是才聽大哥你正準備與二皇子一起編書的事情嗎。”

沈氏在這兒見到了沈雲朗,也是高興的。

可一想到最近為了與二皇子祁成一起編書修史的事情,而忙得正是團團轉的人,此時竟會出現在這裏的疑問,沈氏就有些詫異了。

“與有學識、有見識之人在一起修書立撰,那是人生一件大快之事,但若對方隻是一胸無點墨之人的話,其遭遇可就是有些讓人神傷了。”

沈雲朗這話的可是極其不客氣的了,直接便把祁成歸類為了胸無點墨之人。

但這話在以前或許還得吧,可現在怎麼還能這樣**裸的就出來呢。

要知道,在文帝駕崩,祁懷已經成為廢太子的現下,祁成可就是名正言順的第一皇位繼承人了啊。

雖如今因了山海關外與後蜀戰事的情勢膠著,本來是早就該在文帝駕崩七日後,祁成的新帝奉書,以及公布下的昭告被延期了。

可盡管如此,此時的二皇子祁成和二皇子妃楊氏卻早已經是入主東宮了的,甚至於梁媗知道,現下孟太妃就是已經在命禮部準備起了二皇子祁成得登基大典了呀。

那這也就明,根本不用再等多久,祁成便會成為這個國家的新帝了。

在這樣的前提之下,沈雲朗居然還這般大咧咧的直接就人家是胸無點墨之人?梁媗都已經不知道該她這位二舅舅是心無城府,還是胸懷太過坦蕩。

坦蕩的都能成是口無遮攔了,雖然沈家現下還是富貴以及,可也不能這般主動與新帝交惡吧,也不知道當年祁成是不是就因為這般不喜二舅舅,所以才會寧願放著那樣一個大才不用,轉而自己千辛萬苦的去太學院尋找什麼識時務又聽話的年輕的俊傑才子們去了。

“二哥,你怎麼又這樣了,難道你忘記昨答應過娘親什麼了嗎?”

而與梁媗明顯就是同一想法的人正是沈氏,並且有些話是梁媗不能,但沈氏卻是可以暢所欲言的那一個,因此就在沈雲朗的話才剛落沒多久呢,沈氏便皺了皺眉的對他道。

“我自然是記得的。”

但也就是在沈氏才一提起沈老夫人之後,原先還是一副瀟灑文人的無比神傷模樣的沈雲朗,突然就默了一下,然後才沉聲回道。

“既然二哥你還記得就好。”

而沈氏在一看到沈雲朗的這種神情之後,原先還皺著的眉竟忽然就舒展開了,倒是與沈雲朗形成了相反的狀況。

“娘親這一病,二哥你也該意識到了,娘親早就已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就算她老人家一直表現的很剛強,但其實娘親是在為了我們做兒女的失責而辛勞呢。盡管我們兄妹幾個如此的不成器,到了現在都還不能為娘親分憂解勞,但最起碼我們還是能不再拖娘親的後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