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東正大街上的府邸都是嚴令門庭,與帝京此時的街頭巷尾,可謂是有壤之別。
但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隨意談論皇族宗室子弟的私事,雖然明麵上是不允許的,可百姓們若是要在私下裏談論,那誰又能真的管得了?
可達官貴族之家卻就又不同了,隻要是其家族子弟隨意的在這個時候到外麵錯了一句話,那就可能被別人抓成把柄,栽贓誣陷為一頂大帽子,然後再毫不留情的給你扣下來,而且這頂帽子還是那種一旦定罪,幾乎就再不能摘下來的鐵帽子,那哪個家族又敢冒這種風險呢。
因此此時建安之內的達官貴族們個個都是緊閉門庭,不許任何人出入,就怕被掃到大皇子祁珩豢養青樓名妓夢輕嬋的風暴眼裏去。
是的,現在讓得整個建安都被震動了起來的風暴,便是今早在城內莫名其妙被瘋傳而出的祁珩與夢輕嬋之事。
夢輕嬋,是建安這座以繁華著稱的城池之內,最為出名的幾個名妓之一。
或者又該是從前,是從前建安之內最為著名的幾個名妓之一。
畢竟早在年前,夢輕嬋就忽然被贖身了,而按像夢輕嬋這般名動建安的歌舞妓,想要自青樓贖身,那一般是不可能會這麼簡單的,竟然在一夕之間就獲得了自由身。
要這裏麵沒有什麼貓膩,那還真是沒人會信的,可既然能有這般的手段,可以令得夢輕嬋一夜之間就在建安消失的人,又能有幾個呢?要知道與夢輕嬋有所牽扯的大人物可不少,但這次的事情卻發生的是如此猝不及防,這簡直就讓得眾人都有些心驚了。
雖然為此,各種猜測的都有,但誰也沒有想到竟會是大皇子祁珩出的手。
若不是今早這個有模有樣的傳言被驀然爆發了開來,那估計往後也不會有人能把祁珩與夢輕嬋聯想到一塊去的。
“到底是從時候傳出了這種流言的?”
“不知道,隻是今早在南蘭溪畔外遇見墨畫姐姐的時候,見她神情緊張,青茼就多問了一句,這才知道,原來外麵竟發生了這樣的大事。”
鎮東大將軍府,雲曛內,因了不久前急急忙忙趕回得青茼的一句話,梁媗此時是驚得差點連手中的那碗蓮子粥都快拿不穩了。
幫夢輕嬋贖身的人,是祁珩?
這怎麼可能。
那個把活下去,把有尊嚴、有不容侵犯得地位的活下去的祁珩,怎麼可能會是那個幫夢輕嬋贖身的人呢?
這與自斷那通之路的行為有什麼不同?
梁媗絕對、絕對不相信,這是那個她所知道得祁珩會做的事情。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會是事實。”
砰的一聲放下了手中的蓮子粥,梁媗起身就想往南蘭溪畔而去,可腳步都還未踏出房門一步呢,梁媗卻就又停了下來,不動了。
“姐?”青茼和念湘本還是極為擔心的就想跟著梁媗一起出門的,但她們卻都沒料到自家姐會突然停住了,一時之間刹不住腳,差點就撞到了梁媗身上。
“現下娘親那兒肯定是最亂的時候,我此時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梁媗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之後,就轉頭對念湘吩咐道:“念湘,算算時辰,這個時候也該是雍兒自鶴壽齋散學的時候,但南蘭溪畔那兒,現在正是混亂無比,雍兒這會兒過去恐怕會被嚇到的,你還是去把他接來雲曛吧。”
此時南蘭溪畔正是執事婆子們進進出出,聽候沈氏吩咐之時,若梁雍這頭老虎過去了。
那肯定會在南蘭溪畔造成一定得麻煩的。
一想到梁雍去了南蘭溪畔,就先大喊著找沈氏的情景,梁媗此時就都已經開始感到頭疼了,那就更別是現下正是忙得快要人仰馬翻的沈氏了。
因而梁媗首先就吩咐了念湘,讓她去把梁雍給接到雲曛裏來,這也可以為她娘親減少一點會分心的可能,畢竟某隻老虎,可真是娘親和她的“克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