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甚囂(2 / 3)

但也幸好那一片片綿延不絕的漪漪竹影,所以就算太陽是如此的炙熱,可麟央宮中卻依然還是有著那一絲絲得涼意的。

沈氏此時就也便是站立在了一片濃重得仿佛化不開的綠蔭之中,看著庭院裏那一枝枝的湘妃竹,不管在風中是如何搖曳,最終卻都不曾彎下過一寸竹身的身姿,沉默了很久、很久。

……

……

宮城之中雖因了孟太妃的暈倒,從而壓下了一些祁珩與夢輕一事嬋所帶來的衝擊,但在建安的街頭巷尾之內,此事的熱度卻是隻有反增不減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從哪裏走露出來的消息,現在竟連夢輕嬋是被圈養在哪兒都被查出來了,一時之間建安之內就又沸騰了起來。

而且最糟糕的還是,現在已經有人親眼看見祁珩身邊的一個寵臣,親自從那座府邸進出的畫麵了。

那如此一來,不就是讓得建安的人們都認定了祁珩與夢輕嬋一事的屬實?

現下整個帝京之內,對於祁珩的言論幾乎都快要變成一邊倒的不利形勢了,人們一提起這位成帝的嫡長子,那可都是一臉的不屑。

如果這一切真的都是楊皇後設下得局的話,那梁媗不得不,至少到如今為止,楊皇後都是很成功的,隻是那個突然跑出來的夢輕嬋,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不管前世今生,梁媗都沒有去過煙花之地,可夢輕嬋的名字,她卻也是知道的。

豔如桃李,冷若冰霜,建安有名的大美人,其豔名傳遍之遠非梁媗所能想象,在夢輕嬋還未自青樓被贖身之前,西殷乃至整個下,為了想一親芳澤而不遠萬裏到達建安的人,可謂是數不勝數了。對於這樣一個如此出名的歌舞姬,如果梁媗一點都不知道,那才是蹊蹺之事呢。

隻是在她的記憶之中,整個夢輕嬋應該與祁珩是一點關係都扯不上才對啊,前世的時候也從來就沒有聽他們有過什麼交集的。

怎麼現在竟會被綁在了一起,還鬧出了動靜如此之大的這麼一出大戲呢?

梁媗實在是有些不解,可這事到底,其實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但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梁媗的心裏卻總是隱隱的感覺到了不安,這可真是十分不吉利的事啊。

“聽齊王殿下今又被陛下召進宮去大罵了一頓,現在齊王府也早已經緊閉大門,無人出入了,好像就連仆人們也隻敢是在後門處稍稍活動一下就回去了的,連巷子都已經不敢出了呢!姐,你可憐不可憐?”

祁珩如今已經弱冠,算是成年的皇子了,按規則除去太子之外,但凡是已成年的皇子就都得離宮建府的。

祁珩自然也不例外。

在成帝登基之後,就封大皇子祁珩為齊王,然後下旨令他建府,正式離開了宮城之內。

因而此時青茼口中的齊王府,自然就是祁珩的王府了。

“可伶?的確是挺可憐的。”

但與十分唏噓的青茼相比,梁媗卻是顯得心不在焉的,“現在陛下什麼都不做,就隻是一的把齊王宣進宮內去訓斥,這本就是有心要打壓齊王給朝堂之上,那些一直在力薦陛下立儲得人看的。”

梁媗粉白色的薄唇,嘲諷的彎了彎,“如今建安之內,關於齊王和夢輕嬋的流言如此甚囂塵上的時候,陛下不僅不想著查清楚此事,反而是一副冷著的態度,任那些流言重傷齊王,難道陛下的這種態度還不夠明顯嗎?這明明就是想敗壞齊王的名聲啊,有如此心狠的父親,也不知道齊王會不會心寒。”

此時屋外正是太陽最後一點餘溫的陽光,灑落下來最是暖。風,輕輕的吹,吹響了一株株雲柳的葉子的沙沙聲,輕輕地就回蕩在了耳旁,像是叮叮咚咚的清澈溪水一般。

而盛夏裏的那一株株桃樹,現下桃花早就凋零盡了,此時隻剩下滿枝的枯意,在橘紅色的陽光和風裏微微搖曳,而也是在這滿街道都是枯意的幾株桃樹裏,一顆已經很老,生命也快走向盡頭的桃樹下滿地霧照落花,彷如桃花落盡時的繽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