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親、娘親是要和祖父商議什麼啊?”
但誰知某隻老虎倒還問上癮了,隱隱的就有一絲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
看著梁媗,梁雍就又問了這麼一句,讓得梁媗是有些無語的。
“商議什麼啊……”
可無語歸無語,梁媗卻還是在想了想後又回道:“就比如是在商議日後該怎麼增加你的功課啊、學業啊這類的問題吧。”
“姐姐!”
梁雍一下就不幹了,梁媗卻被他逗得是放聲大笑。
驚得沿途的花樹上本是已經在休息的翠鳥們都撲哧撲哧著翅膀就飛起來了。
不過梁媗倒也沒再逗梁雍,摸了摸他的頭就笑道:“祖父和父親、娘親在商議什麼事,就不用你操心啦,你隻要回去好好的休息、好好的睡一覺就行了。”
梁媗拍了拍梁雍的腦門,然後也不理會他的反抗,牽著他就繼續往前走,直到了闕秦院,又囑咐了關媽媽幾句後,她才離開的。
隻是一等到梁媗走出闕秦院後,臉色也立刻就沉了下來。
“剛剛在宴席之上,祖父的臉色明顯不對,現在鶴壽齋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還是沒有動靜,相爺和夫人也依然沒有出來,我們派去的人不敢靠近,就隻能遠遠的守在鶴壽齋外,也不能探聽到裏麵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念湘走在了梁媗身後,低聲回道。
其實剛剛在宴席上的時候,梁媗還沒有意識到什麼。
但等之後他們一輩的人全離席時,梁媗漸漸的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而這還得多虧了梁雍。
剛剛在宴席之上,這家夥緊張的幾次都弄響了碗碟,但就在梁媗提心吊膽的害怕他們祖父就要訓斥時,竟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讓得梁雍其後還與梁媗聲道:“祖父今可總算是沒再一直盯梢我了,不然剛剛就可能被訓了。”
是啊,往常的時候,祖父對雍兒的一言一行向來都是要求嚴苛的,怎麼今會如此的一反常態呢?
梁媗有些怔忡,然後又再聯想到宴上祖父過於溫和的神情,這是在是不對勁啊。
就算她想極力忽視,那也是很難做到的事情。
因此也才會有了之後,梁媗派人守在了鶴壽齋外的安排。
而原先本就因了梁老爺子率三軍班師回朝的消息而隱隱有些不安的心緒。
現下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竟然有了增大的趨勢。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啊。
長夜漫漫,但今晚的雲曛內卻是風燈長明,在風中整整搖曳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邊開始出現魚肚白之後,那一盞盞的鎦金五彩琉璃風燈,才終於被熄滅掉了。
但被梁媗一直輾轉反側得記掛著的鶴壽齋,卻直到了次日清晨,還依然是安靜如斯,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一般。
一切,都是那樣的安寧與祥和。
……
……
“長平在啼曉殿舉行的離宴,你會去嗎?”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是會去赴宴的。”
在贏王府世子祁玖和龍家姐的定親宴過後,雲曛裏就多了一位常客,人家是隔三差五的就把這兒當做自己家一般的登堂入室,一點都不客氣。
而讓梁媗還有些無語的是,這個十分自覺的人偏偏得了她娘親的喜愛,直接就言明讓她常來,那這也使得梁媗就算再不喜歡被人自午睡中吵醒,卻也隻能是附送幾個白眼就了事的了。
那這個人能是誰,誰又能有這樣的本事,得到沈氏的喜愛呢?自然是隻有英王府的霸王唐夢瀾了。
雲曛,綠紗閣,繡花流蘇的垂絛宮紗在風中飄揚,剛剛自午睡中被人拽起的梁媗,此時是有氣無力的倚在了鋪滿紫荊竹節藤涼席的大炕之上,眼眸要合不合的困倦樣子。